逛街的人太多了,大街上嘈杂得很,樊梨梨站在小摊前,时不时被挤压。
本来周围人很多,但就在猥琐的声音传来后,周遭人霎时躲得干干净净。
一转头,樊梨梨便对上一张肥腻得流油的脸。
几米远处,站着个矮胖的男子,身后还有几个家丁跟随,已经形成包抄之势,将三人围起来。
樊梨梨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董县令的弟弟,罗拂的未婚夫,董存,
她和屠馨月立即将琉溪知,以及小雀小兔护在身后,琉溪知也紧紧压低帽檐,撇过脸去。
董存色眯眯地看着三人,目光露骨而猥琐,还摸着下巴嘿嘿直笑,整就一个下流卑劣的流氓样。
屠馨月向来脾气火爆,怒声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当街强抢民女不成?”
董存笑容满面,张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来。
“小娘子说笑了,本少只是见三位似乎喜欢那个剑穗,便想替你们把一整个摊子买下来,哪有强抢的道理?”
樊梨梨冷声说,“那就叫你的随从让开,我们不买了。”
屠馨月抓起琉溪知就想走,然而家丁们却反而围拢了些,令她立即挑眉,说,“我们可是樊老爷的家眷,你敢动我们吗?”
“樊老爷?”董存皱眉。
一小厮小跑着上前,附在董存耳边小声说,“就是前任县令,大人吩咐过,最好别……”
董存听完,脸上势在必得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虽说是前任县令,但也不能随便动,毕竟当官几十年,手上多少有点人脉。
万一将人惹急了,狗急跳墙,来一招鱼死网破,岂不得不偿失?
董存心里千万个遗憾,本想就这么算了,可再一看看娇俏明艳的樊梨梨,以及颇具野性,像只张牙舞爪小野猫的屠馨月,脑子里的**便翻滚沸腾。
他今夜喝了点酒,正觉得需要找美人来暖床,眼下突然遇见两个很合胃口的,如何能放过?
樊老爷又如何,反正他哥哥背后,可是有大官撑着!
简单地思考完,终究是**占据上风,令董存嚣张地喊,“樊老爷的家眷又怎么样?老子先把你们抢回府去,明早再奉上白银千两,把你们还给他!”
说罢,几个家丁就围了上来,屠馨月抓起旁边的木棍子开始吆喝,樊梨梨也一咬牙,按住腰间的药袋子。
情况紧急,只能先撒出药粉,逃出生天再说。
她刚要动手,却听一声娇呵传来。
“董少爷,你有了我,却还要觊觎其他良家妇女吗?”
樊梨梨猛然一怔,觉得这声音不是一般的耳熟。
果然,罗拂提着一盏鲤鱼灯,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一看到她,董存立马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上前将她一只手牵住。
“阿拂,你怎么来了?本少不是叫人送你回去吗?还是说,你打算今晚跟我……”
罗拂用力抽出手,笑容勉强,“董少爷,我跟那边的几位算是故友,今夜正好遇见了,有些话想说。董少爷不如先回府去,免得县令大人着急?”
提起董县令,董存神色略僵,但很是忌惮。
他又不甘心地缠着罗拂说了一会话,罗拂始终冷淡,他这才惋惜地偷瞄了屠馨月几人一眼,带家丁们恋恋不舍地离去。
等他一走,周遭重新热闹起来,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樊梨梨望向罗拂,心下五味杂陈。
“真没想到,居然有你替我解围的一天。”
罗拂嗤笑,“我虽然讨厌你,但也不至于坏心眼到,眼睁睁看着你也被那种肮脏肥猪沾染。”
屠馨月脱口而出,“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你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他?”
嫁?
罗拂惨笑一声,望着渐渐黯淡的鲤鱼灯,喃喃道:“从我被他看上的那一刻起,我要嫁给谁,还由得了自己做主?”
她的父母,兄姐,罗家所有亲眷,可以说,命都掌握在董县令手里。
一旦董县令翻脸,随便给他们扣个什么罪名,足够他们一生惨痛。
不想多聊,罗拂只道:“你们既然被董存看上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想办法,免得被他得手,追悔莫及。”
说罢,罗拂便提着灯笼走了。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樊梨梨注意到,她拐向偏僻的巷道口,在黑灯瞎火中,跟另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人悄悄离开了。
回到酒楼里,三个大人还心有余悸,两个小丫头也闷闷不乐。
尤其是琉溪知,经此一事,她再也不敢上街了。
还没来得及把偶遇董存的事讲给众人听,屠五先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就地一滚后爬起来大喊,“你们知不知道,今天酒楼里出大事了!”
屠馨月觉得,天大的事都不会有她们仨遇到的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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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啊,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到底能有什么事?”
屠五故意装得痛心疾首,但实际上怎么也掩饰不住幸灾乐祸,大声说,“咱们二哥,被姑娘瞧上了!”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