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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梨跟屠馨月说要赌,还真就赌了,砸了大笔银子进去。
等热血下头,才各自心痛起来。
万一真输了,不但饭馆关门,连存银都打水漂,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见两人后悔莫及的样子,屠五说,“看吧,我就说别赌,赌博害人啊!”
“你可闭嘴吧。”屠馨月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提起这事,我还不知道下注的事呢。”
樊梨梨自言自语,“赌就赌,两百两而已,我还有金子呢,大不了把首饰变卖了,再说还有田庄……”
已经在想输了以后,能有什么退路。
屠二在旁边喝茶,见状微微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两张银票来。
“老五,帮我下注。”
屠五笑嘻嘻地说,“赌雅乐阁赢?”
“锵——”
屠馨月跟樊梨梨犀利如剑的眼神同时朝屠二瞪过去,好像但凡他说错一个字,能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屠二咽了下口水,“……当然是屠记赢。”
屠五为他默哀。
钟迟端着茶水过来,笑呵呵地说,“所谓输人不输阵,就算输了也不打紧,至少咱们努力过了。再说,咱们也不是没有丁点赢的可能,是不是?”
樊梨梨没敢吱声。
屠二放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钟迟,“你们不是说,看见周旦从雅乐阁出来,手里拿着东西?”
“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独孤恪守的命,要暗中动手脚。”钟迟往茶壶里添了开水,说道:“反正这几天大家都留意些,要是周旦来,最好别让他进饭馆。”
同行之间的斗争,龌龊手段多了去了。
前些年温县就有类似的事,一家卖油条的,嫉妒卖包子的生意好,居然偷偷往人家面粉里下老鼠药,毒死了好些人,相当丧心病狂。
独孤恪守长得那么阴险,指不定会使出同样的手段来。
屠二却抱持不同的意见,悠悠笑道:“千防万防也防不住害人的心,与其提心吊胆等着他来,不如请君入瓮,一了百了。”
众人默然。
半晌,屠馨月双手捧脸,忧郁地说,“二哥,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懂,怎么连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屠二淡定道:“所以叫你多读书。”
周旦此人,阴险狡诈,且做人底线极低,以前还是个小衙役的时候,就没少在村里横行霸道。
他娘周婶婶,以及他哥周力,借着他的威势,在村里也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相当令人讨厌。
如今周旦靠巴结董县令成了捕头,那就更春风得意。
每天大摇大摆地带底下人到处蹭吃蹭喝,巡街的时候随手拿这家的包子,抢那家的馒头,吃了面不结账,还调戏人家摊主的女儿,搞得怨声载道。
不过他没来屠记饭馆捣乱,毕竟屠沉才把他哥给废了,樊梨梨又是连董县令都要偏袒些的前任县令之女,他不敢随便得罪。
偏偏今天,屠记饭馆正忙的时候,周旦独身一人,带刀进来,不待招呼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屠五刚给隔壁桌上完菜,转身看到周旦,顿时脸色一黑,“你来干嘛的?我告诉你,就算是县老爷来了,都要付钱,别把你作威作福的那套带到我家饭馆来!”
周旦眉毛一扬,轻蔑地说,“老子一个捕头,还吃不起了不成?”
屠五笑呵呵地说,“那您打算点几盘菜啊?一碟花生米够不够?”
周旦怒而拍桌,“把你这最好的菜都给老子端上来!”
屠五翻了个白眼,“我怕你吃不起。”
周旦本想大发雷霆,然而想想今天的正经事,还是忍气吞声,随便点了两道菜,把屠五赶走。
屠五扬长而去,连茶水都没给他添上。
屠记饭馆生意的确红火,生意一拨接一拨的,连周旦看了都暗暗眼红,心想八房还真是走了狗屎运,随随便便开个馆子,都能赚这么多钱。
因屠沉不在,屠二被拉来当掌柜,站在柜台前迎客。
他本就长得俊美,笑容又温润干净,态度温和有礼,比屠沉效果好得多,凡是进门的,一下就被他如春风拂面般的柔和笑意给感染了,忍不住开始傻乐。
结账的时候,食客们也“藕断丝连”,付过银子了还不肯走,非挤在门口跟屠二说话,导致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后面食客都进不来,还得屠五去疏通。
钟迟忙上忙下,抽空说,“我开始怀念四弟在的时候了。”
至少门口空荡荡的,一点不拥挤。
未时五刻,饭馆里人渐渐少了,零星几桌喝着小酒,谈天说地,久久没有离去。
周旦也坐在角落里,看似慢条斯理地吃饭,实则视线一直黏在屠五等人身上。
钟迟路过,喊,“你到底吃完没有?”
周旦桀桀怪笑,“怕老子付不起银子还是怎么着?进了这家店,就是你们的客,有你这种态度吗?”
钟迟暗想,要是换做屠沉,周旦还敢这么嚣张吗?
他把抹布随便往肩上一搭,冷笑着说,“那你就搁那慢慢吃吧,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