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地商人摆起摊位,卖香膏布料,毛毯琉璃,还有各色小吃茶水等,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
樊梨梨跟屠大娘走走停停,到处看看,遇见什么新奇或者有用的东西,通通买下来。
今年无论屠沉还是屠郁,都赚了些银子,应该能好好过上一段轻松日子。
街上时不时有敲锣打鼓的人群穿过,屠大娘拍拍脑袋,突然一笑。
“今天是城隍庙庙会,难怪人这么多。你瞧我这记性,这都没想起来。”
樊梨梨眼睛一亮,“庙会?是很多人上香拜佛的那种吗?”
屠大娘笑盈盈地纠正,“不是佛,是城隍,这可不能混淆,要不然会被神仙罚的。”
樊梨梨小声说,神仙要那么小气,也就不配为神仙了。
因天色不算早,两人没时间逛庙会去,只能等到下次。
屠大娘还要给娃娃们买些零嘴,便跟樊梨梨一同往街尾去。
街尾人少,冷清寂寥得很。
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屠大娘笑道:“这卖酥饼的老头子住在街尾巷道里,以前很有名,现在年老不做了。只有熟人会去他家里买……”
樊梨梨停下脚步,朝旁边巷道里张望。
屠大娘也往巷道里瞅了瞅,喊道:“梨梨,怎么了?”
“大娘,您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屠大娘吓了一跳,“血腥?我没闻到啊?”
樊梨梨犹豫一下,看看四周无人,但血腥味始终从巷道里传来,越发浓郁。
她胆战心惊,挪动脚步朝那地方走去。
屠大娘赶紧拉住她,神色焦急,“梨梨!”
谁也不知道巷道里流血的是谁,万一是亡命之徒,她们两个妇人,怎么能逃出生天?
樊梨梨死死咬着下唇。
屠大娘的顾虑她何尝不明白,但作为一个医学生,还出生在医学世家,她所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见死不救,尤其还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的情况下。
“大娘,您别过去,我看看情况再说。”樊梨梨猛然挣脱屠大娘的手,冲到巷道里。
巷道里满是血,连青苔和石缝里都是血水,触目惊心得很。
浓郁的腥味直往鼻腔里钻,樊梨梨慢慢走近,轻声喊,“是谁?你是不是受伤了,要我帮忙吗?”
她从空间里取出镰刀,紧紧握着,背在身后。
越是深入巷道,细微破碎的呻吟声传过来。
这里有几个老旧的破竹篓,还有些稻草屑和木棍。
绕过竹篓,樊梨梨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大肚女人躺在稻草堆上,痛苦地挣扎呻吟。
竟然是个临盆的孕妇?
樊梨梨当即扒开竹篓挤过去,轻声喊道:“你坚持住,我找人来抬你去医馆!”
她刚要走,猛然被孕妇狠狠拽住手腕。
孕妇力道大得吓人,满是冷汗并扭曲的脸依旧看得出颇为美貌。
她紧紧咬着牙,压制住痛苦的呼喊,目眦欲裂。
“不要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孕妇抽搐着说,“我,我不能去……”
樊梨梨心下一惊,瞬间脑洞大开,为这妇人安排了许多身份,猜测不能去医馆的原因。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帮忙接生。
樊梨梨的小姨就是产科医生,还开了家妇产科医院,她常年去学习观望,对接生这种事熟心应手。
天气很凉,孕妇又出血太多,最为畏寒,她立即将空间木屋里从未用过的被褥取出来,给孕妇盖上保暖。
孕妇几近晕厥,又因剧烈宫缩而生生疼醒,几番挣扎下来,已然精疲力尽。
樊梨梨给她诊脉,掌握大致状况。
“我得去买些药来,你坚持住!”
樊梨梨刚要转身,就跟屠大娘打了个碰面。
屠大娘虽然害怕得很,但还是抓了根棍子跑来了。
樊梨梨急忙说,“是个孕妇,大娘,你能不能帮我买些东西过来,药和食物都要!”
屠大娘生过好几个孩子,自然知道这状况有多危急,顾不上询问为什么不去医馆,连忙问明需要哪些东西,然后跑出去采买。
有屠大娘帮忙,樊梨梨便专心帮孕妇接生。
不多时,屠大娘将需要的药物食物带回来,还找人家要了干净的水,让孕妇饮下。
两人一同帮孕妇接生,因都有经验,让孕妇大大安心下来。
但孕妇情况很糟糕,不但因失血过多而万分虚弱,胎儿胎位更是不正,把屠大娘急得团团转。
幸好樊梨梨跟小姨学过一些手法,帮孕妇按摩推拿,扭正胎位。
从中午到傍晚,两人一直守着孕妇,孕妇虽然痛到极点,但始终紧咬牙关,哪怕咬得鲜血淋漓,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引来更多人。
她生得很惨烈,一夜过去,转眼又天亮,才算把孩子生下来。
胎儿一落地,她就昏死过去。
樊梨梨和屠大娘这才狠狠松了口气,一个照顾新生儿,一个照顾产妇。
樊梨梨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假意说去买吃的回来,却到无人偏僻之处,进入空间里。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