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着家,忙完后,屠沉总算空闲了点,能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他被晒黑不少,看着更粗糙了些,而且接连在外面干农活,也没时间擦樊梨梨给他调制的药膏。
今天要休息一天,不用出门,樊梨梨便拿出药膏,贴心地给他涂抹脸上疤痕。
屠沉不介意自己这道丑陋的疤,只是担心吓到樊梨梨,才让她给自己抹上。
每当樊梨梨给他擦药,他就乖巧得跟小学生似的,浑身绷紧,一动不动。
“擦好啦。”樊梨梨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虽然疤痕上涂了黑乎乎的药膏,看起来更狰狞了,但是她相信,总能淡化下去。
屠沉的目光黏在她脸上,半晌收不回来。
樊梨梨没注意,把新采到的草药整理一下,等出太阳了,要拿出去晒。
“幸好咱们家人多,把水稻收割完了,红薯也挖好了。昨晚下雨,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人睡不着。”
晚上淅淅沥沥地下雨时,樊梨梨从梦里惊醒,又陡然想起,自家田地里都完成丰收,下雨也不怕。
白天倒是没再下雨,不过老人都说,晚上还要下,而且明天开始,大概会是阴雨天气,连下多日。
所以村里人都加快速度,连屠老爹和屠五都被请去帮忙收割,不过是要给工钱的。
别人忙碌,屠沉却清闲下来。
他本想去自家空间里犁地,种点蔬菜,过后修缮木屋,尽快把樊梨梨的“嫁妆”箱子搬到屋里,免得秋雨绵绵,受潮生虫。
谁知道,家里又来了人。
院子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屠四哥,你可在吗?家里有人吗?”
樊梨梨正在灶屋里切肉,听到喊声,擦擦手出去看。
木篱笆前,一清丽婉约的姑娘站在那,如弱柳扶风的身段摇曳生姿,婀娜风流。
不是罗拂,能是谁?
就在樊梨梨疑惑,这罗拂怎么会来时,屠沉已走到木门前。
樊梨梨也赶紧把围裙解下,一把丢开,跟兔子似的蹿了过去。
那两人已经聊上了,大概屠沉问了有什么事,罗拂正解释。
她不敢直视屠沉的脸,实在那道疤抹上药后更明显,既丑陋又恶心,黑乎乎的,她怕自己的嫌恶表现得太明显。
“你也知道我家里是靠种水稻为生的,家里几十亩地,实在人手不够。”
听见罗拂楚楚可怜地说着,樊梨梨吸了一口凉气。
光稻田就有几十亩?
这罗拂家里,绝对是地主吧?
屠家二老,还有四个男丁,加起来都才十几亩水田,算下来一人两三亩,樊梨梨都觉得,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算是多的。
结果,罗拂家有几十亩?
累了累了。
罗拂还在央求,“眼看老人们都说,明天就要下雨了,我这心里实在着急。没办法,我想起屠四哥你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美人哀求,眼尾眼红,泪光盈盈,实在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得很。
樊梨梨咬了咬唇,瞥向屠沉。
就罗拂这娇滴滴的模样,她一个女孩子都心疼了,更别说屠沉这种大男子汉。
面对美貌弱女子的哀求,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要是能再叫上一声“哥哥”,怕是命都能给她。
樊梨梨酸了,酸着酸着又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人家屠沉本就向罗拂提过亲,指不定余情未了,即便同意了,又容得下她来置喙?
就在两人女人都以为,屠沉必然会答应时,屠沉却冷淡道:“没空。”
罗拂都准备笑盈盈地道谢了,听到这话,直接傻眼。
她眼睛瞪大,脸颊不可思议地抽动。
她被拒绝了?
她被一个血气方刚,还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拒绝了?
要知道,她在全村叫了几十个男人帮忙,就没一个有半点犹豫!
哪怕自家的水稻没割完,那些男人只要她一个笑容,便能抢着来帮她收割。
结果,屠沉两个字把她拒绝了?
罗拂咽了下口水,拨弄发丝。
是不是她脸上沾了脏东西,美貌没发挥出来?
想了想,她换上一副更柔软妩媚的面孔,娇弱道:“屠四哥,你就帮帮我吧。实在不行,我给你算工钱,可好?”
霎时,樊梨梨惊呆了。
敢情,原本是不准备给工钱的?
割水稻打谷子,这种纯手工,没有现代机械辅助,简直能累死人的活,罗拂竟然让人白干,不给工钱?
樊梨梨都想拍手叫好。
罗拂姑娘,您就是资本家本资吧?
面对娇媚清婉的大美人罗拂,屠沉依然冷着脸。
“请回。”
一共四个字。
两个字拒绝,两个字赶客,毫不拖泥带水。
罗拂彻底呆了。
她看看满脸药膏,更显“丑陋”的屠沉,忍不住怒火中烧。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开窍?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拒绝他的提亲,就这般给她难堪吗?
村里被她拒绝的男人多了,也没谁这么斤斤计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