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围墙上,沈如松巡视起来,虽说雪停了,但风不止,直挺挺站在高处吹冷风,就算全身包裹得再严实,站着不动脚也要凉,不少人跺脚呵气间看到2班长过来了,又旋即站直装没事人。
沈如松兜里揣了好几个热水壶,分给站岗众人,看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如松瞪了眼绝对是烟瘾犯了的几个战斗兵,踢了踢平时胆最大的李皓一脚,说道:“算了!白天!抽吧抽吧。”
一群人如蒙大赦地点起火,心说在外头就是好,站岗抽烟也不怕被宪兵抓,班长说行,就是行!
每逢一小时,沈如松便让士兵们活动活动,轮换下位置,他的功能腕表显示温度是-18度,在野外穿什么都觉得有点冷的温度,有时候条例和纪律也必须稍微通融。
到午后,沈如松正在半圆形防空炮位上吃饭,舀一勺子辣白菜,和邱铁军讨论着彼此老家的白菜做法。
“我读士官生时候,有时候没假,可能两三个月不回家,我回家几天,我妈就做白菜炒腊肠,咸口的,我觉得腊肠就该那个味儿。”
“不是吧?我家香肠甜口的,我太讨厌咸口肠了。”
“你豆腐脑吃咸的甜的?”沈如松问了个灵魂问题。
正当邱铁军思考时,沈如松听见底下赵海强在喊他回屋子,应了声,端着饭盒几口吃完,随手把饭盒放下,背枪站起道:“我喜欢吃甜豆花。”
“班长你不是典型的东北人!”
“我是!只不过我祖籍龙南!”沈如松边跑边回道。
跑到通讯室里,王贵水比了个小声手势,递给沈如松一封电报。
“通讯好了啊。”沈如松把枪卸下,搁桌旁读起电报,才看两眼他便咽了口唾沫,猛地抬头看向排长,后者沉重点头。
“兽潮从南边来?那起码告诉是什么兽吧!”沈如松双手微微颤抖,他折起带有复兴军麦穗徽的电报又忽的展开,摁着电报摁回到排长面前。
王贵水从早上起就没改过严峻脸色,只是现在他的脸直接铁青了,说道:“基地只说了琴湖爆发兽潮,由南向北要途径千山,所以望奎、延齐、北琴、云港的陆航全部来支援了,有四十多架武直在琴湖那儿打!”
“四十多架!”沈如松惊呼道。
“一个陆航团!琴湖那里不是早就清剿完了吗?核废料养出鬼了?”
“上面没有说,肯定是机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很早就不往琴湖处置废料了。”王贵水按着手下两班长,这两个才认识两月不到的新班长,严肃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琴湖那边电磁屏蔽干扰到了我们这里,兽潮冲击速度非常快,上面也不好说什么时候,所以到底是走是留……”
“排长你慢点说,咱们有三个班的枪。”赵海强安慰道。
王贵水点起根烟,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说道:“我们这里离琴湖直线距离一百五六十公里,以兽潮速度,不用午夜,晚上八九点就来了,哪怕陆航解决大部分兽潮,漏到我们这里的,至少还有中等规模。上面建议我们坚守,但是走是留都可以。”
“留下。”沈如松与赵海强异口同声道。
“在野地遭遇兽潮死路一条,守在这里,我们扛过冲击,陆航会来救我们走的!”沈如松坚定道。
“对!”王贵水拍过两人肩膀,说道:“强子你带人去铺地雷!能铺多少个就多少个!”
“把弹药全部提出来!架战位!往壕沟里倒燃料!给铁丝网通电!我们是工兵,按工兵的方式解决!”
“记住!复兴军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