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止也止不住,一口呛出来全溢在衣领上,挣扎着想爬起,但胸口几乎要窒息般的疼痛叫他又倒了回去。
“躺下!躺下!”陈潇湘叫道,塌陷时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牵马,哪知一转头就看见是沈如松拽住了马。
他怎么能从受惊的马后边过去!不怕被一脚踢死!
陈潇湘看着整个焉下去的沈如松,顿时慌了,她太知道自己的战马力量了,迅卡是一匹混血野马后裔,后蹄踢实了,踢碎成人胸骨都不在话下!
她慌忙脱下自己的雨披,展开来垫在沈如松身下,再把他翻成侧身,陈潇湘攥着雨披两角,倒拖着往山道退去,她喊道:“来人!来人!有伤员!”
烟尘四散间的基站里哪有人有空回应她?所有人要么在慌张逃命,要么在收拢马匹,一时间,呼号声、马嘶声、崩塌声以及怪异的“吱吱”声混杂在一起。尘灰越过了她,直到散去,才有士兵赶来帮手。
见班长躺着送了过来,徐胜男呆了会儿,反应过来连脸上的灰也没空擦,叫道:“我是医护兵!把他侧卧!侧卧!”
徐胜男半跪在泥地里,检查着临时担架上的沈如松,她撕开沈如松的军衣,见没有皮肤肿胀也无突起,确定没有肋骨断折,这才呼了口气,轻轻拍打着沈如松后背,待他咳出一口淤血,就立马用绷带捆绑住他的胸口一带,敷上了跌打损伤膏。
“万幸万幸,这几根测斜管挡住了。”徐胜男指着扔在一边,扁下去的塑料管说道。
“班长没事,只是震到了,休息下匀口气就好。”
沈如松这会儿还在不清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遭,他被人扶着坐在折叠凳上喘气,喝了半壶热水才觉得缓下去了。
就在沈如松喘气时,惊马终于安抚了下来,人也收拢齐了。看着塌陷了一大半的基站,排长王贵水急地不顾是否会出现二次危险,带人就跳到坑洞里去找生死不知的赵海强。
大家紧挖快挖,除去看马的人,所有人全部抡起铲子去挖浮土,终于是在地下四米多的坑里刨出昏过去的赵海强。
浮土越堆越多,有人下一铁锨却是挖了个空,一股臭味散开,嗅到的当时脑袋便疼痛起来,这人大叫道:“毒气!毒气!”
危急时刻,立刻戴上防毒面具。这是复兴军铁一般的条令,中毒者身旁的友军马上给他扒下面具,抄起腋窝带离了地陷坑,人员撤离一阵急乱脚步,将浮土下冒出的洞穴显了出来。
光线照耀下去,洞穴里钻出个漆黑的硕大鼠头,头上有虬结犄角,皮毛块块硬挺如甲胄,大如小牛犊般的体躯后头甩着根肉粉色的尾巴,这头巨鼠爬到浮土上,人立而起,尖锐的鸣叫几声又倏忽消失在洞穴内。
这一切给王贵水看了个真切,他当时拔出配枪,朝着巨鼠开火,“砰砰砰”数声炸裂枪响,回响在山谷内。
见巨鼠逃走,王贵水面色铁青,他摁着步话机沉声道:“所有人!步枪上子弹!来两个四人组,注意脚下,到刚才的地洞。”
1班长赵海强在接受急救,打了强心剂,一下一下地挨着起搏器电击,2班长沈如松被惊马踢岔了气,只得由陈潇湘带一组人,邓丰带一组人赶到排长旁边。
所有人的防毒面具内都嵌了通讯器,士兵们持着80式无壳弹步枪封锁了巨鼠出没的地洞,只待一声令下便是数百上千枚无壳弹宣泄。
试探地往里头丢了诱饵信息素弹,等了一刻钟仍然毫无动静。王贵水示意士兵们解散成二人一组,开始巡视这个必然做了巨鼠窝的通信基站,势必要找到所有的隐蔽出入口!
王贵水走回山道,看着醒过来的赵海强和沈如松一个躺一个坐,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叹了口气,心说这届兵一言难尽,然后抓起架设起的野战电台呼叫器。
“基地,基地,这里是千山21号,我部于1148.7通信基站发现盔鼠巢穴,请求清剿指令,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