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中的忐忑消散了些。
今日杜戚既叫了她来,定是李佑白首肯的,况且,若真顺利找到十段香,那么离李佑白的腿毒痊愈便不远了。
她或许还能倚仗男主?
周妙正想得出神,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正欲转头,却见前头廊柱旁黑色的影子一闪。
那一只翻雪奴,高竖着尾巴,“喵喵喵”地跑了过来。
这只翻雪奴不亲人,此刻奔来,显然不是为她。
周妙回身一望,身后来人是李权,李小将军。
那白足黑猫一鼓作气地跑到李权靴边,亲昵地围着他转了数圈,用脑袋蹭着他的黑靴。
周妙惊讶道:“这是你的猫?”
李权俯身,摸了摸黑猫的头顶,笑答道:“这是我三年前捡来的猫,养了一段时日,可自去岁我便去了豫州,没想到今日再见,它还能记得我。”
“啊,那是当然。”
周妙万没想到这是李权的猫,转念又想到自己先前设计被猫抓,顿时有些心虚地按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李权抬头,见到了她的动作,却是一怔,继而语含歉意道:“听说先前周姑娘被翻雪奴抓了,实在对不住,这猫估计没了主人,心野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猫脑袋,以示惩戒。
猫咪“喵喵喵”地又叫了好几声。
周妙一听,更心虚了,难道李佑白没和他细说?
说来也是,两人有要事相商,估计谈不到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周妙尽力憋出个笑模样:“无碍,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权笑了笑,拍了拍猫咪的后背:“周姑娘不必惧怕它,它熟悉了你的气味后,以后便不会抓你了。”说罢,李权望向了周妙,似乎是在等她。
周妙只好半蹲下,将手指缓缓伸到了猫咪脸前。
不要记仇啊,宝。
翻雪奴先是用它那圆溜溜的绿眼睛定定看了一会儿周妙,然后它才不情不愿地探过头来,嗅了嗅她的指尖。
周妙如释重负,正欲收回手,却见猫咪侧脸,亲昵地用脸颊擦过了她的指腹,柔软的绒毛暖呼呼的,蹭着她的食指,显然是不计了前嫌。
李权见状,朗声一笑,直起身来,翻雪奴没了主人的关照,便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地扭头走远了。
周妙耳边却听李权问道:“周姑娘,前日里受惊了?”
周妙脸色一僵:“公子无碍,已是好事。”她顿了顿,又说,“还未谢过李小将军。”她福了福身,正色道,“在此谢过李小将军。”
李权抬眼细致地打量她,周妙脸颊尚有些发红,额前的碎发柔柔地垂下,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宛如两丸水洗过的黑曜石。
李权假咳一声,道:“周姑娘不必客气,翻雪奴伤了姑娘的手腕,是我该向姑娘赔罪。”
周妙笑了笑,摇头道:“李小将军太客气了。”
“周姑娘。”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周妙回身一看,是简青竹立在檐下,唤她。
周妙应声而去,问道:“如何了?”
简青竹颔首答道:“经络疗法暂且压制了毒症,可若无解药,公子的腿毒只会毒发得更为频繁。”简青竹脸上忧色愈浓,“眼下杜大夫便随我去那药商处看个究竟,那十段香是真是假。”
“多谢简姑娘!”
简青竹眨眨眼,问:“周姑娘可与我同去?”
周妙见她说着紧张地朝内室望了一眼,不知道是惧怕老中医的缘故,还是担忧李佑白,兴许两者皆有之,周妙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自然,我与你同去。”
话音刚落,杜戚便提着药箱自屋中走了出来:“事不宜迟,此际便去东门药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