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00.
云台山医院,传染病科。
市疾控应急办小组成员分工流调,组长张军带着白荣荣、李光在病房内对人及家属进行流行病史询问,高小鹏等人在医生办公室查询是否有相关病例。
小患者乐乐住着传染科的单人病房,房门和窗户都有专用纱窗,防止蚊子出没。
李光看到白荣荣在流调表记录,“病房有防蚊虫设施”,他默默记在心里,原来流调涉及的内容非常细。
乐乐的妈妈在病房内陪护,张军开始问流调问题。
病人基本信息、发病时间、症状、发病前的行动轨迹、接触史......
这些问题基本都是乐乐妈妈回答,乐乐的精神萎靡,问完问题,张军一行人尽快退出病房,让病人休息。
医生办公室内,高小鹏、杨森和史金龙几个人已经看完病例档案,此时正在电脑上登录大疫情信息系统查看相关病例。
高小鹏跟组长张军汇报,“队长,大疫情信息系统显示没有其他乙脑相关病例,患者李乐乐是个例。”
李光主动搭话:“虽然是个例,但患者作为7岁男童,近期无外出史,一直在居住地李家村活动,患者身上有明显蚊虫叮咬痕迹,这说明患者应该是通过蚊虫叮咬感染乙脑病毒,李家村内已形成乙脑的自然疫源地。”
组长张军对李光积极推断的态度表示赞赏,“咱们龙云市南郊在几十年前就暴发过乙脑,当地的自然气候湿润,加上水系发达、植被丰富,很容易滋生蚊虫,经过多年的爱国卫生运动,卫生条件改善,乙脑发病率下降,再加上乙脑疫苗的普遍接种,龙云市已经多年没有乙脑病例报告。”
白荣荣接着说:“李乐乐感染乙脑病毒跟他未接种乙脑疫苗有很大关系,虽然疫情系统网上没有其他病例,但不排除有其他阴性感染者。”
李光:“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患者的村子进行调查?”
“当然要去。”高小鹏一边说一边望向组长张军。
张军点点头,“嗯,乙脑是自然疫源性疾病,在农村地区,猪是乙脑病毒的主要传染源和中间宿主,蚊子是乙脑病毒的传播媒介,当人被带病毒的蚊子叮咬后,乙脑病毒进入人体,在各器官内繁殖引起乙脑症状。我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患者居住环境中的传播因素,并及时阻断传播、消灭传染源,阻止乙脑疫情扩散。”
“明白!咱们接下来去李家村。”
——
当天傍晚。
龙云市南郊,李家村。
乡村小路,崎岖难行,疾控中心的现场流调车停在李家村的村口。
村口有一片杨树林,傍晚的微风吹过,杨树叶沙沙作响。
疾控应急小组每人手里拎着一个现场流调箱,组长张军走在最前面,白荣荣紧跟其后,李光和另一个新同事刘冬跟在白荣荣旁边。
刘冬在李光身旁嘀咕:“天都快黑了,为什么现在来?难道晚上要加班?”
刘冬语气透着一丝不满,他当初进疾控工作,是因为听说疾控工作清闲,现在看来要加班了。
李光对第一次出现场做传染病流调很兴奋,“加班是肯定的了,应急小组是疾控中心内最忙碌的部门。”
“我也听说应急小组忙,但是这快天黑了才来,能干多少事?”刘冬不满地嘀咕。
“这个时间点来是为了抓蚊子。”白荣荣听到别人抱怨疾控工作,忍不住出声解释。
“抓蚊子?用什么抓?”刘冬靠近白荣荣,他对应急小组内唯一的女生,还是个漂亮女生的白荣荣,很有好感。
“捕蚊器。”白荣荣有些不耐烦,心想这个刘冬不靠谱,出发之前大家一起整理物资,几大箱的捕蚊器搬上车,刘冬竟然不知道是捕蚊器。
“捕蚊器?在哪儿?”刘冬没有眼力劲儿地继续追问。
白荣荣不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跟上组长张军。
李光指着刘冬手里的箱子,说:“箱子里绿白铯网状笼子就是捕蚊器。”
“哦,李光你知道的还挺多。”刘冬没心没肺地应了一句,他其实更想跟白荣荣聊天。
穿过小树林,可以望见不远处丘陵脚下有一个大池塘,青瓦白墙的房子散布在池塘周围,这就是李家村。
傍晚时分,村民们陆续从田间归来,有几户人家的屋顶升起炊烟,村口池塘边有许多孩子像往常一样玩耍。
白荣荣看见这些孩子用树枝捕蜻蜓,还有几只蝙蝠被打落,几个小男孩正拿着打落的蝙蝠玩耍。
白荣荣立刻走过去,大声喊:“小心!蝙蝠携带多种病毒,很危险!”
孩子们都愣住,被眼前一群身穿“龙云卫生”服装的人吓住,纷纷扔下手里的树枝和蝙蝠,一哄而散。
张军又气又笑,对白荣荣说:“看!你把孩子们吓跑了吧,咱们卫生教育要讲究方法,不能让孩子们觉得咱们疾控工作者吓人。”
“队长,我错了,下次会注意态度和方法。”白荣荣认错的态度让李光感到意外,平时在家里,白荣荣对他都是摆着一副教育面孔,没想到对学识渊博的队长倒是很尊敬。
孩子们跑走,村口出现一位五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