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手工地图十分潦草,粗粗几笔画着地形走势,还有几处地名标识。
看到地名标识潦草的字迹,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个字迹我实在是太了解了。
是我爷爷的笔迹!
地图的背面还有一行字——“孤身前来,切之又切!”
我顿时紧张起来,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为什么爷爷要叮嘱我独自前往?这究竟是不是爷爷亲手写的?
还是说,这只不过是敌人的诡计?想要利用爷爷的笔迹将我骗过去?
我想了很久,终究是安不下心来,咬咬牙给胖子留了一份书信,让他别担心,然后独自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了岳家。
在省城搭上火车,一路往川省骅市而去。
爷爷寄过来的地图上,标注的就是骅市边上山里的地形。
两天两夜的车程到了骅市,我稍微休整了一下,购买了一些必要的工具,就雇了一辆吉普车一路往山里进发。
除了骅市,很快道路就开始狭窄和崎岖起来,崎岖的道路使得吉普上颇为颠簸,就在这颠簸之中,累了好几天的我眼皮子开始打起了架。
那个我雇佣的司机——好像姓陈,倒是精神抖擞,不停地碎嘴说着话,我就在他的唠叨声中迷迷糊糊的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车辆已经停了下来,外面是一片夜色,无论是车厢之中还是车厢外面都是一片寂静无声,连司机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刚刚睡醒,我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迷迷糊糊地打开了车厢大门,一股阴风吹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么一清醒,我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在我面前出现的地方到处是隆起的土丘,在大地上就像是一个个的土馒头。
凑近一看,我脚下一个踉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土丘啊,根本就是一个个的坟头,停车的地方居然是个乱葬岗!
放眼看去,暗色的天幕下海量的坟头连成一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了今时今日还保留着这么大片的乱葬岗,要知道华国奉行火葬政策,人死后连尸体都没有了,只能够保存下来一盒骨灰,存放在公共墓地之中,新的乱葬岗形成不了,旧的乱葬岗都已经推平了,所以说乱葬岗差不多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眼中。
不过这里居然还保留着一片,而且面积还这么大!
“陈师傅?”我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然后侧耳倾听,之间这声音在空旷的乱葬岗中传出去了老远,但是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山风在乱葬岗中不断地呼啸着。
我心中一沉,这个司机陈还有车费压在我手里,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玩花样的,但是现在却独自将自己抛在了车上,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深吸了一口气,我稳住心神,略一思考,回到车上驾驶座,略一摸索,车钥匙居然还在车上,轻轻一拧,吉普车陡然发动,“吭哧吭哧……”的发动机声响传出去老远。
雪白色的疝气大灯照亮了前面的道路,乱葬岗中间的小道就这么暴露在了我的面前,似乎我只要乐意就能够随时随地的开车出去。
灯光响起,我心中略定,现在我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将越野车开出去,一个是待在原地等待司机陈回来,至于这种深夜在乱葬岗中搜救的事情我实在是干不出来,别到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然后我硬生生惹出大事来!
思索良久,我决定暂时还是待在车上看看情况,毕竟要是出事了的话,哪怕我想要开车出去也未必能够做到,倒不如在车上等等司机陈,毕竟现在车发动着,发动机的声音传出去老远,疝气大灯也是够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吉普的发动机经过了预热之后“吭哧吭哧……”的声响也逐渐弱了下来,我知道这是热机完毕之后,吉普发动机怠速已经达到了成熟状态。
不过我宁可让发动机更响一些,空旷无声的乱葬岗实在是不受我的喜欢。
煎熬的时间度日如年,幸好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一个满身泥土的黑影突然从乱葬岗坟头后面扑了出来,僵硬的身躯和大量的血迹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什么鬼?
我眉头紧锁,下意识警惕起来,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刑……刑先生!”黑影一个踉跄,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几个字,直接就趴在了雪亮的疝气大灯的灯光下。
是吉普的司机陈师傅?
我心中一颤,这个声音在白天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个司机本来就健谈,而且为人知情识趣,气氛调动的相当好,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番模样。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微皱眉头,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趴伏在地面上的司机师傅。
此刻司机满身的鲜血和泥土,几乎把他身上原来军绿色的衣服完全掩盖了,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着司机,没有敢轻易用双手去触碰,而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枝,轻轻点了一下司机的后背。
毫无反应!
当我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