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就是放了你,废什么话?”胖子不耐烦,顺手指了指身边的我道:“看看你面前站的是谁,爷们儿叫胖瘦双煞,手头上沾的血那可不是一点半点,你敢走我们就敢剁了你!”
得,胖子算是忽悠开了。
张小天也是初出江湖,虽然家里教授不少关于跑江湖的常识和禁忌,但是江湖这种东西,光靠知识有什么用?不切身混迹其中哪里能够明白?
这不,张小天被忽悠的晕头转向,一脸崇拜敬畏的看着我们。
我大手一挥,朝着张小天道:“你惹出来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摆平,这钱肯定是不可能给你了,而且你还得帮月影楼把这件事情彻底遮掩过去,不然我们放过你,月影楼也不会放过你。”
张小天挠挠头,他依葫芦画瓢,按照家里传授的方法去骗人还行,怎么善后他还真的不会。
看着他怯生生的样子,我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道:“会骗月影楼,就不会骗全城人了?三天之后,你给我好好的给贾城所有人演上一出罗天大醮,然后找个借口将银票还回去。”
……
三天之后,罗天大醮顺利开场,张小天一身的白色道袍,道骨仙风,显得比真道士还要像是真的。
舞狮舞龙,开坛做法,撒钱引火,木剑斩鬼,张小天使出了不少彩门里的戏法,很是让贾城的百姓开了一回眼界。
最后,张小天还使上了大变活人的戏码,在一团烟雾中,从祭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尔后,贾城各家各户出的银票又送回了各自的手中,月影楼送银票的人都按照统一的说辞,说是之前收银票只是为了看看贾城大户愿不愿意为民舍财祈福,并非是真的要大家的银子,罗天大醮结束,自然这银子也就还回来了。
贾城出钱的大户们纷纷交口称赞,也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抠门,后来有好事者将这件事情当做谈资,在酒桌上说了出去。
一时间,张小天师的名头在贾城那是如雷贯耳。
而在祭坛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张小天师则换了一身行头,出现在了月影楼里。
我看着只不过换了一身行头,稍微在脸上画了几笔却已经完全改头换面,根本认不出来的张小天,就感到一阵的头疼。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你还赖在我身边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这次还没看到江湖险恶吗?幸好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一个人,你就算不被当场打死,也会被扭送官府,吃那一口牢饭!”我没好气道。
此时的张小天正赖在我旁边,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可算是看出来了,我和胖子都是好人,虽然嘴上说得凶,但是从来也没有真的下过狠手。
“邢大哥,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去,要是这件事被我爹娘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而且下次我想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张小天眼睛一转,笑嘻嘻道:“要不然这样,要不然我在你身边当个伙计吧?”
我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自己都没饭辙,怎么养你啊?”
张小天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我真正的理由还没说出口。
我和胖子现在心急如焚的要离开贾城,前往圣白城,又怎么愿意多上一个小拖油瓶?
幸好,月影楼的张怡泉还算是讲信用的,见我和胖子帮她解决了张小天的事情之后,大手一挥很爽快的同意我们带着阎魔像离开。
此刻我就是在等胖子采购一些物资,然后就会立刻启程离开贾城。
还是按照原计划,坐船前往圣白城。
下午,我和胖子上了客船,而张小天则被扣在了月影楼——这小子惹了这么大麻烦,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张怡泉扣着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客船走得很急,我问过了船家,此去圣白城大概有个两天两夜就能抵达。
上了船我们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不必时时遮掩,毕竟在江上总不可能再冒出个人来制止他们罢。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这日清晨,客船已经走了一天一夜,我被船摇晃的有点难受便到甲板上吹吹风。
站在甲板上却看见前方壁立千仞,整艘客船如同直接撞向岩壁一般!
我顿时一惊,连忙叫道:“船家!”
这艘客船不算大也不算小,中等体量,船上除了我和胖子外,还有一名船长,三名船员,另外几个客人都是妇孺。
听到我的叫喊,一名叫做侯天明的船员连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客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这时候哪里还来得及和他客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指着前面的岩壁急道:“快,快掉头啊,真想一头撞在这岩壁上吗?”
侯天明一愣,他刚刚一直在打扫甲板根本没有注意船只的走向,被我这么一指,顿时跳了起来,拼命往驾驶室跑了过去。
这艘船一艘传统的华国木质客船,撞上岩壁恐怕立刻就得四分五散。
这年头船员可不是什么好工作,他们的身家性命几乎全都和船捆绑在了一起,别说现在船毁人亡的危险了,就是船被岩壁擦破了,他们这些海员也得跟着交钱补船。
我跟着侯天明后面一起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