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原来你老人家听出来了啊。”
“废话，你以为老头子我这些年是吃干饭的吗？”殷树森不耐烦道。
我便将之前没有说出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其中着重讲了讲狐仙洞中的祭台、青铜匣子还有张天师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
殷树森听的很认真，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我紧张的看着殷树森：“师父，你可有什么看法吗？”
对于在龙虎山上发生的事情，我确实看不懂，所以就将希望寄托在了似乎无所不知的师父殷树森身上。
殷树森沉吟良久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自己的藏书中开始翻了起来。
找了半天，殷树森说了一声：“找到了！”这才拿着一本书起身。
我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道语堪寓》。
这本书我也看过，里面记载的大多是一些神仙志怪之类的故事，虽然有趣，但是因为很多事情太过无稽，所以并没有深读。
殷树森一边翻书一边皱眉道：“我记得记载天师府狐仙传说最早的就是这本书了，现在流传在民间的狐仙故事早已经似是而非，只有看最开始的版本才有可能发现一些问题。哎……找到了，就是这段，你看看这书上是怎么描述的……”
我接过书一看，原来是张天师救助狐仙的那一段，不过比起民间故事之中，《道语堪寓》的故事则多出了一节。
多出的这一节，讲述的张天师并未第一时间相信狐仙娘娘的说辞，而是使用捆妖索将其捆在天师府中，每日鞭打折磨，后来天劫将至，这才相信狐仙的所言，助其度过了天劫。
这等于是说张天师误会了好人，不，是误会了好妖，等于是给天师府光辉伟岸的形象上抹了个黑点，难怪后世的山野传闻中会将这一段给抹去了。
“师父，这一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放下书，困惑道。
殷树森冷哼了一声，指着书中那一段拷打的描述：“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张天师不相信狐仙所言，就将其吊在天师府拷打多日？且不说狐仙神怪之类的东西是不是确实存在的，单说从人性中来考虑，这种行为也很古怪吧？联想到今天你说的狐仙洞中的事情，我感觉这就是天师府隐藏多年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心中一紧，连忙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长生不死的秘密！”殷树森脸上流露出一种伤感的神情，看着我长叹了一声：“你说在蓬莱仙岛中徐福在临死前说过，他跟龙虎山有关系，并且要用这个秘密换取活的可能。而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长生不死，那么问题就来了，龙虎山上有长生不死的秘密么？如果有，这个秘密又会与什么有关？”
“您是说……狐仙？”我倒抽了一口气。
殷树森点点头，枯瘦的手指在书籍上划过：“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龙虎山不死之身的源头应该就在这个所谓的狐仙娘娘身上！”
我默然，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我心中觉得这个猜测并非全无道理，但是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一切。
想起证据，我一拍脑门，连忙将青铜匣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殷树森。
殷树森将青铜匣子颠来倒去，朝着我笑了笑：“能够认出上面的是一种云纹，说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并没有偷懒，不切的叫法——道纹。这个东西是道家的一种法器！”
“那这个法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当时和青铜匣子一起埋在祭台里的还有一只狐狸的干尸。”我回忆了一下，尽可能将细节都描绘出来。
殷树森摇了摇头：“道家的秘术浩如烟海，特别是龙虎山天师府这种传承千年的道家祖庭，拥有的秘术自然是数不胜数，我也根本分不清楚这究竟是哪种秘术。不过听你说祭台上那老道假死的模样，还有火把将祭台炸裂的事情，这应该是用来聚拢阴气的。你的火把乃是明火，阳气充足，和布满阴气的祭台直接碰撞，阴阳冲突，这才有威力能够炸毁石制的祭台！”
不得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殷树森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猜测的七七八八。
“那张天师的脸为什么会是没有五官的呢？我当时掀开狐狸面具时，差点没有直接吓傻了。”我又问出了心中的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殷树森直接了当道：“这件事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答案，因为在古代的典籍中其实有对其进行记载，虽然并没有涉及到实质性的秘术施展方法，但是对于理论还是进行阐述了的。”
说着，殷树森踮起脚尖，在书橱最上面一层，掏出了一本颇为古旧的书籍。
我拿过来一看，这本书居然并非是用纸张拓印的，而是使用的一种动物的皮毛硝制而成。
一张皮毛便是一页纸，层层叠叠起来，这本书看似厚实，世界上根本没有几页纸。
“你将这本书看完之后，应该就会明白为什么张天师的脸上并没有五官，也会明白你小子有多命大，如果不是刚巧碰上张天师等人行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早就被他们轻易给弄死了！”师父殷树森叹息了一声，似乎在感叹我的好运气。
说罢，殷树森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