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子里生了火堆,烤得整个人满头大汗,可那孩子却依旧瑟瑟发抖,无论他怎么将那孩子捂着,都无法将他暖热乎。
就在今天晚上,他发现那孩子体温越来越低,基本都不怎么动弹了,情急之下才病急乱投医,抱着孩子在村子里四处求人。
听完李二狗的陈述,老村长神色猛地一紧,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真是冤孽,这孩子是个蛇婴啊!”
村民们一听说这孩子是个蛇婴,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该如何处置才好。
有人心生怜悯,觉得这毕竟是一条性命;可也有人说,蛇这东西最是冷血,眼下是三九天蛇婴要冬眠,一旦天气回暖,卯不准还会发生什么惨剧,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尽早除了他。
李二狗一听有人想杀死这个孩子,当时就急红了眼,把孩子死死的抱在怀里,恶狠狠的看着那些村民说道:“走开,都走开,这是我的孩子,谁敢动他一根毛,老子就跟他拼命。”
这是李二狗一生中最硬气的一回,大伙儿反倒被他这股子劲儿给镇住了,谁也没敢上前去夺那孩子。
最后老村长发话了,他说:“这孩子毕竟还小,往后究竟是个什么光景,眼下还说不准,只要往后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大柳树村也不是不能容他,大家伙看在我的薄面上,先留着孩子一条性命吧!”
就这样,那孩子暂时被留在了村子里,李二狗用一根栓狗的铁链套在那孩子身上,整日将他锁在家里。
自从有了那孩子之后,李二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了。他偶尔也出去打打短工,挣些钱作为日常开销。村民们见李二狗有所改观,也都乐意给他找些活儿干。
可是好景不长,半年后一天晚上,李二狗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被铁链拴着的孩子不见了,床上却只剩下一副婴儿的人皮。
李二狗见此情景,噗通一声跪在门口,整个人都瘫软下去。悲愤之心无以言表,抱着那半张人皮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还不等他去寻找杀害自己孩子的元凶,门外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李二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三五个大汉拽着领口从屋里硬拉了出去。
李二狗刚被拉出门外,就上来一个中年妇女,死死的攥着他的领子,哭喊着:“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啊!”
这名中年妇人是同村的张寡妇,今年四十多岁,结婚二十多年都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可丈夫却在半年前为她采药的时候,掉到山崖下摔死了。张寡妇在乡亲们的帮衬下,终于生下了遗腹子。
可是她月子还没坐满,孩子的满月酒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就发生了噩耗。
正午时分,她正在院子里给孩子洗尿片儿,突然间屋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张寡妇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前去查看。
可她刚进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一个半大的婴儿以一副诡异的姿势缠绕的房梁上,肚子涨得像篮球那么大,他的嘴巴被撑得奇大无比,一双婴儿的脚丫子赫然悬在他嘴边上。
张寡妇朝床头扫了一眼,此时床上一片狼藉,一只婴儿的鞋子掉落在地上。
她的脑袋瞬间炸了一般,这诡异的巨婴竟然把她的孩子生生的吞了下去。来不及多想,张寡妇抄起扁担对着房梁上的巨婴扔过去,可却没砸中,扁担重重的砸在房梁上又掉了下来。
那巨婴被她这么一惊扰,突然恶狠狠的瞪着张寡妇,喉咙里酝酿了一番,将肚子里的婴儿朝她吐了出来。张寡妇始料未及,想要冲上去接住自己的孩子,可还是晚了一步。
孩子重重的摔在她面前,混身被一层粘液包裹着,没有啼哭声,没有呼吸声,更没有丝毫活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