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一段历史,老爷子并没有跟我细说,估计他也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这么一介绍,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天眼唐门”和“鬼手沈家”还有当铺的大掌柜子,都总是提到“金门邢家”这个名字。
之后老爷子又说了当年我曾祖父组织和参与“造赝护宝”的事情,可是他说的,和殷师傅告诉的真相却是大相径庭。老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让我把殷师傅告诉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一遍。
可是等我说完之后,老爷子却冷笑一声,非常气愤的骂了一句:“哼哼,殷树森这条老狗,在邢家卧底了那么多年,当真以为没有知道他那点心思。”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这中间可能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稍微过了一会,老爷子又说道:“殷树森根本就不是吴家镖局的账房先生,他才是赖封毅安插进来的眼线。我本以为这老东西已经死了,事情就都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活到了现在。哼哼,可真是不简单啊……”
原来殷树森所说的这些事情,有一部分是他故意歪曲事实,编造出来的。老爷子跟我说,当年我曾祖父确实是参与了“造赝护宝”行动,大致也跟殷树森说的差不多,可是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跟赖封毅之间的梁子,根本就不是因为军阀头子屠天彪围攻山寨结下的。
早在那之前,赖封毅曾经跟我曾祖父邢四海一起,在老金沟淘金子。但那个时候,我曾祖父和赖封毅个带着一只队伍,两支队伍之间只隔着一座山。在选择矿址的时候,赖封毅先选,他选择了背阴的那一面山坡,他觉得那一带能够出金子,非要占据那块地方。我曾祖父也没跟他抢,就同意了,赖封毅在背阴的那一面矿场,我曾祖父就在向阳的一面山腹作为矿场。
可是一连过了好几个月,赖封毅的矿场连一粒金子都没挖出来。这个时候,他就不乐意了,尤其是两帮淘金子的矿工们都聚在山下的酒馆里喝酒的时候,明显我曾祖父带的这些旷工要的都是好酒好菜。可是他们那边却只能吃馒头,白菜。就连过节喝口酒,也没敢花钱要个硬菜。
所以渐渐的事情就传开了,说是我曾祖父的矿场有金子,赖封毅的矿场是个生坑,出不了金疙瘩。时间久了,赖封毅越想越觉得生气,他觉得是我曾祖父坑了他,于是带着矿厂上旷工们拿着锄头、扁担来斗棒。
所谓的“斗棒”就是两伙子旷工打群架,谁答应了,谁就有优先选择矿场的权利。就这么着,每隔一阵子,赖封毅就会带着旷工们来我曾祖父的矿场斗棒,两边都各有死伤。不过每次都是我曾祖父这边占据上风,毕竟旷工们都知道,这矿场里能淘到金子,只要卖把子力气,家里妻儿老小就能吃饱饭,所以谁愿意把这么一座金山让出去呢?
但是赖封毅那边就不一样了,连续好几个月矿坑里连个金沙都没看见,好几个月发不下去工钱,矿工们吃不饱,睡不好,瘦得跟猴子似得。而且还总惦记着家里妻儿老小没着落,情绪和斗志不高。所以每次也只是跟着赖封毅一起过来壮壮声势,并没有真的下死手去拼命,毕竟受伤之后,看病吃药又是一笔开销。老金沟是个吃人的地方,如果旷工没有了工作能力,最后都会病死在矿场里,或者被大柜赶出矿场,死在土匪手里。
这么一来二去,我曾祖父眼看着赖封毅总找人来斗棒,虽然暂时能守住矿场,但是长此以往下去,肯定还会出事儿。最后我曾祖父和赖封毅私下协商,把自己的矿坑让给了他。毕竟两个人曾经都是在捻军的队伍里呆过的过命兄弟,没必要为了矿场的事情闹出人命。
赖封毅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满口答应下来。可是两支队伍换过矿坑之后不久,又出了变故。赖封毅这边的矿坑还是挖不出金子来,但是先前他转手交给我曾祖父的矿坑却不断的出货,比之前的出金量翻了不止一倍。
这个时候,矿场里就开始流传出来各种谣言,有人说,邢四海把这座山上的金脉带走了,全都拢到了他那边的矿场上去了;还有人说,邢四海是把这面山头的金矿采完之后,才想着要跟我们还矿场的。我们那面山头的矿场原本就有金子,就是土皮厚,没挖到地方,现在反而让邢四海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反正矿场上各种谣言都有,最离谱的说法,居然还有人说,我曾祖父会妖法,能够控制金脉的走向。
虽然这些话只是底下的人随口一说,但是这话传到了赖封毅的耳朵里,事情就走了样。早年间,赖封毅和我曾祖父曾经在捻军大营里呆过,当时就有传言说我曾祖父会看山势,有观山寻金的本事。而且那个时候,为了给捻军扩充军备,我曾祖父也确实帮他们找到过几座金矿。
赖封毅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凭什么邢四海看中的山头就能出金子呢?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最后赖封毅把心一横,勾结金沟大柜和土匪,说是我曾祖父身上有一张金脉图,上边记录了全天下所有的金山矿脉,只要能找到这张地图,就算是个生瓜蛋子,都能挖到金子。
金沟大柜和土匪头子一听,觉得这是个发财的机会,于是想方设法的想从我曾祖父手上,套出那张金脉图的下落。可是不管他们软硬皆施,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