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中伤,萧乾的威胁无处不在,我只要一想起他,想起你我被俘虏的那段日子,便觉得芒刺在背,难以安宁。”
秦悦不理会萧煜那抱住自己越来越用力的双臂,“况且我也是有私心的,萧乾残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撞死在鎏金柱子上的那个宫女至今都还残留在我的梦中,那鲜红与浊白是鲜血与脑浆混合在一起的噩梦,无声无息,却又摧枯拉朽地折磨着我……”。
“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萧煜,你知道吗,再这样下去,我的心会被那无处不在的凶险折磨的千疮百孔的,我的神经已经是脆弱不堪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小八,我已经是弱不经风了,我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呜呜”。
看着自己怀里那状若疯癫的秦悦,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语无伦次的絮叨,萧煜的心只感到一阵阵的抽痛。
不用想也知道,在自己被萧乾关进牢狱中折磨的生不如死之时,秦悦又何尝轻松过,萧乾那狼子觊觎秦悦已久,岂会无动于衷,秦悦必然也是拼死反抗,她在那段日子里所受的苦楚丝毫不亚于自己。
萧煜无声地拥抱住了她,此刻任何言语和安慰都显得多余、都显得累赘,他萧煜是的的确确有愧于秦悦的,若非是他的优柔寡断,许多事其实都可以避免的。
至少萧乾便会翻不了声,彻底的命丧黄泉,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了自己与秦悦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悦儿,请给我时间,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想想”,萧煜轻轻拍着秦悦那瘦削的背部,柔声开口道。
秦悦忽然就不哭了,她挣脱了萧煜的怀抱,尚且还带着些许晶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煜。
“其实你不必纠结与自责,没有必要如此,你纵是立了那慕容晴雪为后,难道就不会爱我了吗?同样的,我难道就会因此而记恨你吗?”
秦悦眸子中带着迷离的光彩,她像是在梦呓一般,“你萧煜,我秦悦,你愿与我相濡以沫,我也注定会温柔以待、厮守白头,岂是旁人可以左右的……”
萧煜再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仿佛都在一刹那间哽咽在了喉咙深处,他想要说点什么,最终拼尽全力从肺腑中吐出来的尽然是……哭声。
这个坚强的男子,面对萧乾的种种酷刑都坚若磐石的男人,却在此时此刻哭的近乎失声,他两手捂住面颊,徒劳地遮挡着那流不尽的泪水……
是日,萧煜带着众多人马和琳琅满目的礼品前往慕容家新修葺的府邸中,他与慕容晴雪和慕容德在议事的茶房里呆了一个下午,而后直到天幕将黑,荣亲王才带着随行而来的人回到自己的荣亲王府。
翌日,整个宁云城一早便像是炸了锅一般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刚才所听到的那则消息震惊。
这天一早,慕容家的慕容晴雪和慕容德站出来公开宣称,说他们认为七王爷荣亲王文韬武略皆为上上之才,乃是治理朝纲的不二人选,他们慕容家将站在荣亲王的背后,从此共泛一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疆宁王府邸,萧宁坐在自己的王爷座椅上,神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气急败坏的他甚至将怒气撒在了自己的下属身上,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沐思思好心去安慰他,却劈头盖脸的迎来了一顿毒打。
这一日,整个疆宁王府上都回荡着萧宁歇斯底里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