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父子情,而非权力,而非皇权。
只是,虽是这样说的,可萧衍到底,还是存了些理智,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释放萧乾,便是因这个原因。
毕竟萧乾还是无视皇权,无视王法,萧衍还是没那么容易便将其翻过去。
对于萧煜这个决定,许多人虽然暗自蜚语,可终也是可以理解,也是相信的。毕竟荣亲王疼爱妻子,宠妻的名号在外面还是传得十分的响亮的。
连带着萧衍也相信着,萧煜会因秦悦而舍弃一切,会因此而向他告假。
这世间所有一切的大事,若是与秦悦放在一处,那样即便是改朝换代般的大事,比起秦悦的安稳,仍旧是无关紧要,与秦悦比起来,在萧煜的眼中,仍旧是小事一件。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萧逸却不怎么样认为。
他觉得即便是秦悦的行动会怎样的不便,秦悦也不会允许萧煜退出朝堂。因为朝堂是他们唯一一处能得知现状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他们能明着同皇后的斗的地方。
萧逸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到萧煜这般的做的真实原因,故而他自然也是不能想到,这是秦悦的计策,也是秦悦告诉叫萧煜去同皇上告假的。
萧逸面容越发愁苦,整张脸好像快要拧巴在一块似的,活像一块橘子皮。
而青竹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秦悦与萧煜的恩爱,又看着萧逸越发愁苦的脸,似木炭一般黑的脸色。青竹看到萧逸眼眸中的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若是青竹能听见萧逸内心的声音,能看到萧逸脑中的所思所想的话,那现下,定能知晓萧逸在谩骂着秦悦和萧煜二人任性妄为,而他的脑中定是一团浆糊。
青竹看着萧逸这般的模样,有些心疼,心下有些不忍。
可是在看到秦悦与萧煜的瞬间,她便知晓了。虽说青竹并不像秦悦那般聪颖,但是多多少少她与秦悦也算是师出同门。
静慈师太喜下棋,虽青竹棋艺不高,但也算是略懂一些。
她记得,秦悦每每与师太下棋,总是因其过于心急,又或者看得不够透彻,而忽略了静慈师太设的局。
秦悦永远都会败在一个以退为进的棋局里,对手看似是为后退,实则是借由一步后退之招,而引你前进,施展出所有的后路,再一一断之,终只是败。
青竹一思及此,却也觉得萧逸十分的好笑,一时之间,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笑声却是惊动了萧煜和秦悦,连带着呆滞的萧逸也看向她。
萧逸越发混乱了,青竹这是在笑什么?现下可有什么好笑的么?他们都要面临大危机了,为何一个一个好像都无关紧要似得,好似只是一件极其平淡的事一般。
萧乾都要出来,为何一个一个无所谓似得,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件事严重么?现下七哥已向父皇告假,远离朝堂了,而七嫂却全然无所谓的模样,一副安心养胎的模样。
而他现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蚱,而青竹却居然还笑他,还笑话他。
他们当真没有半点的危机意识么?
若是萧乾出来了,又如何还能有这般幸福的生活。可为何他们现下却能这般悠闲,且还做出那般任性的决定。
萧逸突然忍不住,言语中夹杂着悲怆,“现下已是这般情形了,而你们却仍旧是这般悠闲模样,当真便只有我一人思虑此事么?若是太子出来了,一切便都晚了。”
“也不知道七哥和七嫂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七哥离开朝堂呢?这样便只让皇后一人只手摭天了,太子出来之事,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完这话,萧逸的面色越发难过,更有要挥巾洒泪之意。
秦悦与萧煜听完萧逸这番话,相视而笑。
秦悦开口道,“你没有告诉他么?这个呆子,该是要想破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