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会定案了?”李承岚眉毛微蹙,率先提出这点。
想到九王爷,李承岚便浑身不舒服。
他像是个变态,且这个变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无所顾忌,没有法律能够制止他。
盯上她,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这种被支配的感觉,让习惯自由安定的她厌恶惧怕。
原本他事情败露,她乐意见他被处置,但现在唯一人证离开,这桩案子若是想大事化小可就容易得多。
九王爷,还是会故态复萌。
萧明璋垂眸:“此事以后再议,我今日过来便是知会你们温袄已经离开京城。”
说罢,他又看向一脸难过的孟氏,劝慰道:“温袄她虽柔弱,但聪颖小心,夫人不要过于忧心。我若得了闲,也会帮忙找寻。”
孟氏低头抹去眼泪,点点头:“多谢世子。”
温袄在之前给她的信中就已经告诉她她会找机会离开京城,等到事件平息,一两年后便会再回来。
虽担忧女儿,但孟氏心中也同意。
若温袄留在这,那她这辈子便真的毁了。离开也好,她身上带着银票,若小心些,总能过得好。
最起码,她的心是自由的。
她的袄袄,已经被那些看不见的妄念与人言束缚得太紧太久。
“那她,可会安全?”这话是李瑾之提起的。
这句话牵扯起几人眼神。
萧明璋却道:“出门在外,事事瞬息万变,一切都得小心,我也不能妄下定论。”
事实上,到现在萧明璋都不懂温袄为何离开。
他之前认定她是以退为进,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连先前温袄退婚之言,也是真的。
此刻,如何应对九王爷一事,好似已经不重要了。
萧明璋生平首次生出后悔情绪。
若他当日没有这么做,京中这几日也不会这般风雨飘摇。
温袄此刻,也应当好好呆在府中。
无关情爱,只是他原本以为事情会照着他计划的线路发展。若那样,温袄最起码会安稳无虞。他没想要她的命。
而现在,射出的箭脱了靶,不受控制,会有人因此受伤。
心中郁郁,他停留一刻钟,便告辞离开。
温袄离开,但九王爷的事尚且没有定论,他还得想方设法去处理。
几日后,傍晚,晚霞似火,铺洒遍整片天空。小六看向面映赤霞的温袄,道:”姐姐,我们停车休息会吧。”
“哥哥定然饿了。”
温袄点头。跳下前几日买来的旧马车,拿着水壶跑到不远处的溪流旁灌水。
她低头,看见水面上粉面桃腮,明眸善睐的自己,扯开嘴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又用手将水面打散,悠哉悠哉地玩了会才回去。
崔旧隐坐在车内,疏朗长眉落入阴影,唇色浅淡。
小六将车帘挑起:“哥哥,你等等,姐姐马上就带着水壶回来了。”
温袄回来就听到这句,她跳上马车将水壶塞到崔旧隐怀中:“喝水,饿吗?我给你拿干粮。”
崔旧隐却道:“换另一条道。”
温袄从一侧的包袱中拿出干粮,递给他。崔旧隐却不接:“你身后有尾巴。”
温袄没放心上,她赶了半天路程,饿得头晕眼花,哪里来的精力听他唠叨。
叫他说时他哑巴,不让他说时他又念经,她还不听了。
崔旧隐见她如此不放心上,不由蹙眉:“温袄。”
温袄抬眸在他手中放一张烙饼:“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尾巴,不是你的?”
崔旧隐:“不会有人知道我在此地。”
他一向谨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手下那几个人虽废物,可绝不会透露他的踪迹。
这次的这三个尾巴,远远坠在身后,却不动作。显然不是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的那伙人。
温袄不信:“你这么自信?”她抬眸看见崔旧隐笃定的青眸,默了一瞬道:“那我们该如何甩掉他们?”
崔旧隐不语。
温袄看一眼,试探问:“改道?”
顿了顿,她又迟疑道:“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方向,无处可去。难道你有地方?”
“你以前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去那里吗?”
崔旧隐却不回答,做出定夺:“别浪费时间,修整好,今晚便改道。”
温袄虽好奇,却不多事,
见崔旧隐神态认真,便不敢再抱着玩耍心态。出去便和小六小玉商量一通,来不及吃饼,又去林子中去找些草药。
几日前,他们在某处乡野歇脚,小六去捡柴火时带回位鹤发童颜的醉酒老头。
温袄对于小六经常性的捡人事件已经习惯,但带着萧明璋,她难免多两分小心。
于是,细细观察一番那人。
谁知,这一番观察下来却叫她大吃一惊。
那老头竟然是京中另一位有名的大夫。不知是小六运气好还是赶了巧,这人正好擅骨科。
秉持着遇上便不错过的准则,温袄死乞白赖游说半晌,求来老头给崔旧隐先将骨头正好。
人骨长得快,崔旧隐受伤已然多日,断骨处说不定已经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