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顾家曾祖父没心思上课,顾思自己练习写字。
他的字已经写得有点样子了,顾思很满意,顾家曾祖父更满意,一年多就写成这个样子,除了肯用功,天赋是真的好。
十二早上,顾家曾祖父就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般今明两天是第一场出成绩的日子。
过了酉时,傍晚的时候,顾家曾祖父脸上终于有了点笑。
等第二天酉时,他彻底放松了,对顾思道:“看来第一场应该过了,不然现在已经回来了。”
第一场最重要,录得松一点,名次只要不在最后,县试基本就过了。
结果第二天午饭后,顾六伯就带着儿子回来了:“今年发案晚一点,今天才发案。”
发案后回来就表示没考过,不然就留下继续考了。
顾家曾祖父黑了脸,顾六伯安慰他:“好歹第一次考嘛,能答完题,比我强多了!”
顾家曾祖父顺手拿起熬茶时炉子边放着的煤夹子追着人打:“跟你比强有什么用?我十八岁县试一场过,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别说秀才了,连个童生都考不上!”
顾六伯挨了两下子也不生气,乐观得很:“再学两年,到时候一起过了,做了童生就能去村塾里当个夫子了!”
顾家曾祖父更气了:“村塾里缺一个童生当夫子!秀才都不好找!过去了还不是给人打下手,那是正经的夫子吗!你就这志气!顾思还知道要考秀才呢!”
顾六伯嘿嘿地笑,顾家曾祖父气得挥手;“滚滚滚,别在我面前晃,我头晕!”
顾六伯笑着走了,走了半截,又被叫了回来:“那今年还是让浩浩在县里上学?”
顾思给了顾家曾祖父自信,觉得自己教孩子教的也挺好,想着要不让顾浩也到跟前学。
顾六伯想了一下,点头:“他要成了亲就待在家里,怕是没心思学习。”
顾五哥已经议好亲,今年年底就要成亲了。
顾家曾祖父一想也是这个样子,点头同意了。
顾思的日常又回到了学习当中,有家长在意,没一件生活锁事来找他,曾祖父、爷爷、娘亲,都尽力地给他最好的学习环境。
七月初一,曾祖父已逝亲叔叔的重孙媳妇,他的十五堂婶生了他十五堂弟。
曾祖父去看过以后,回来后坐在炉子边熬茶边叹气,他就问:“怎么了,曾爷?”
“今年大比之年,你大伯去长安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长安。”顾家曾祖父有些失落。
长安是本省省城,顾思讶异:“不是科试考好了才能去乡试吗?我记得大伯去年好像是个三等的成绩来着。”
顾家曾祖父摇了摇头:“乡试卷子要糊名,誊录手誊录改笔迹,对读生校对防错,他是去当对读生。”
说着就讲了一些听来的乡试的事。
顾思一听就安慰他:“那活儿累得很,咱们不稀罕。”
顾家曾祖父笑了。
顾思的《论语》和《孟子》都学完了,《尚书》和《春秋》也学得差不多,现在主攻《周易》《诗经》和《礼仪》。
学习之外他开始练习写作。
这一年,顾家曾祖父开始让顾思对对子,写一些小诗,然后教他写一些文章,发现顾思写得好,在家里人和村里人面前好一通夸。
顾思;“……”成年人的思想,有条理,刚开始要是连个孩子都不如,那这辈子别说童生秀才了,连县试都过不了。
临近冬天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就经常出去了。
顾思先要跟着,顾家曾祖父不让:“我出去你跟着干什么?”
顾思理直气壮地道:“你要准备明年的院试,我知道的,我也跟着长长见识嘛。”
“小屁孩长什么见识!”顾家曾祖父有些恼。
“你是不是怕写的文章不好被人笑话,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窘境?”顾思跟曾祖父相处得时间长了,就知道曾祖父是什么性子了,直戳他软肋。
“小兔崽子!”顾家曾祖父恼羞成怒,脱了鞋子就追着顾思打。
顾思跑掉了,最后死缠烂打,还是跟着曾祖父了。
顾家曾祖父把自己的文章拿给从长安回来的顾耕看,问他:“可有什么地方要润色的?”
顾耕这两年,认识的秀才多了,见识的人多了,还真的学到了一些,见此还真给改了。
顾家曾祖父看过以后,沉默了一阵,感叹道:“老了老了,不行了,越活越回去了!”
“不是的,曾爷,是大伯他进步得比你快,不是你退步了。”顾思安慰了,已经知道村里人说曾祖父在四个童生里文采最好不是恭维他的话。
顾耕意外地望着顾思,摸了一下他的头:“你往常都说这孩子聪慧,看来还是夸得浅了啊!”
顾家曾祖父本就被顾思安慰到,听到侄孙说起这个,脸上有了笑。
然后,顾思又跟着曾祖父去了里长家,王爷爷家,和他们一起讨论学问。
原本顾家曾祖父带着顾思,两人还怕他闹腾,结果见顾思竟然十分坐得住,都感叹得很:“你这曾孙如此坐得住,定能考个秀才出来。”
哪怕是恭维话,顾家曾祖父也喜欢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