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人都往这宫里请?”
芳若对萧丛云恨之入骨,萧丛云一露面,芳若的目光便全都放在她一人身上。
就是这个毒妇,下令杀了他们所有人。
产婆缩了缩身子,极力想要藏好自己这身破烂衣裳。
不想圣上却压根没打算让她藏,而是直接道:“你不认识她们,她们可认得你。”
建平伯不明所以地站在萧丛云身边,目光却一直落在芳若身上,总觉得可疑的眼熟。
萧丛云却仍旧不屑:“认识我的人不计其数,皇妹还要每个都知道?”
当今指着芳若二人:“只是这二人你不知道怕是不行。她们俩,一个建平伯夫人程氏跟前的大丫鬟,因目睹了你跟建平伯幽会,先是被建平伯干出了府去,后又被你□□,痛失双亲;另一个,是替苏卿接生的产婆。当年也差点在你手上没了命,好在她福大命大,终究还是活过来了。”
萧丛云面色忽然一变。
建平伯更是连鼻尖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双唇紧闭,脑中一片空白,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那片他们自以为严实的遮羞布,一朝被人揭开了,二人都又惊又怕。这么多年,两个人已经将这件事情深埋在心底,准备死后带进地下。谁知天不遂人愿,偏偏今日却被重提。
建平伯害怕得手脚发麻,他僵硬的转过身,看重苏音。
却发现女儿望着他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孺慕,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建平伯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他知道今日自己算是完了。
可萧丛云却不愿认命:“都是无稽之谈,我何曾做过这些?这两个贱民的话也能信,没准是收了谁的钱,故意来诬陷我。”
“诬陷?”芳若眼中似有怒火在烧,“公主指的诬陷是什么?在寺庙中与建平伯幽会,被我们夫人撞见是诬陷?未婚生女是诬陷?让你的奴仆周氏亲眼盯着我们断气是诬陷?一共十三条性命全都葬送在公主手中!他们也是人,是爹生娘养的人,公主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它们变成厉鬼找你索命?”
“胡说八道!”萧丛云面色铁青,尤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从未做过。”
邓春来拿出玉簪:“公主可记得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萧丛云看到那玉簪的刹那,呼吸都紧促了许多。
半晌,她张口,艰难地解释,“一个玉簪,证明不了什么,兴许只是这贱妇偷的。”
芳若怒火中烧:“倘若是我偷的,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民妇敢发誓,公主敢吗?”
芳若直接逼近几步。
萧丛云终于慌了,惊叫一声:“你做什么?”
芳若握着她的手:“公主敢发誓吗?发誓您没有设计陷害夫人难产而亡,也没有偷情生子,更没有害人性命,否则便不得好死,您敢吗?”
萧丛云吓得一把挥开了她:“来人,还不将这疯婆子拖下去!”
她说完,殿中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萧丛云慌张地回看自己皇兄,只见皇兄坐在那儿,不为所动。唯独看向她时,眼神极冷,像是看着一团烂泥,或是一只臭虫,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厌烦不耐。
萧丛云最受不了她皇兄这样的态度:“皇兄不信我?”
“朕该信你么?”当今恨不得她当初就死在那场变乱中,当初死也是死得干干净净,总比现在残害了这么多无辜性命要强。他平生最痛恨滥杀无辜的,更恨那滥杀无辜的跟皇家扯上关系、玷污皇家名声,偏偏萧丛云两者都占了:“你既然不死心,那朕就让你死得明白,将周氏的供词呈上来。”
萧丛云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周氏?周氏不是在府里么,怎么会……
出乎建平伯夫妻俩的预料,周氏不仅不在府中,还不知何时已经招供了。
邓春来将这份摁了手印的供词拿到建平伯夫妇二人跟前。周氏不过是个担不得事的妇孺,严刑之下,不出片刻就全招了。
她的供词,看得邓春来都心惊胆战。
他原先只知道萧丛云跋扈,不曾想竟然心狠手辣到这个份上。周氏作为她的刽子手,手上染过的人命已经有三十余人了。
这每一条人命,背后都是一个家家破人亡。
当今也是看过了供词,他对萧丛云已经彻底失望了。自己这个妹妹是不中用了,但建平伯这个妹夫也不见得干净。
当今问他:“公主所杀之人,你可知情?”
建平伯心乱如麻,只想替自己开脱:“回圣上,微臣不曾知晓。这都是公主做的,与建平伯府无关。”
“苏怀仁!”萧丛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怎么敢?”
话都已经放出来了,建平伯绝不会收回去,这几桩事情都是萧丛云一人所为,建平伯也的确不知情,他还觉得自己无辜呢:“你做的是哪一件知会过我?但凡我知道,也不会让你做恶多年。我只恨当年没有多替德音母子想想,竟与你这样的人成了亲。”
苏音听到母亲小名,看着眼前夫妻反目,只觉得可笑。
萧丛云原本就疯,听到建平伯如此绝情的话更是彻底没有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