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民还是把他们带到了秀梅阿姨的家中。
“反正她也没有其他近亲, 家里能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没什么贵重物了,你们自便吧。”村民说着要走。
他走到门口, 回头提醒了他们一句:“但是你们要注意, 有些东西最好不要碰。”
白秋叶问:“什么?”
村民说:“梅姨她什么都不信,但是家里又放着那些……就是供奉神的东西, 比如香烛火蜡。”
屈忆寒觉得奇怪, 问:“她都不信了, 为什么家里有这些。”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她是我们村子里做香火生意的。”村民说,“她前段时间疯了嘛, 我们住在附近的怀疑,她是不是又要赚这个钱又不相信, 所以把神给得罪了。”
村民补充道:“她一疯,这些东西其他人也不敢要了。”
白秋叶问:“梅姨人在哪里?”
村民说:“疯了的人谁知道她在哪里啊。”
他说完突然嘶了一声。
“说来也怪, 之前她每天都呆在家里,如果不是我上门找她有事, 都不知道她疯了。”村民说, “怎么今天突然不见了。”
他本身也不甚关心,只是嘴上一说,打了个招呼便往门外走。
屋里顿时只剩下了白秋叶四人。
现在是上午, 但是整个山腰村除了早上下雨后出了一道太阳之外, 又很快变得阴沉沉的。
秀梅阿姨的屋子里没人, 所以也没有点灯, 房间昏暗得像是已经到了晚上的七八点。
司徒獠走到窗户旁边, 想要把窗推开, 突然咦了一声。
“她家的窗户, 被封死了。”
其余几人闻言,立刻去到其他窗户面前。
只见她家其他的窗户也被封得死死的。
“有点奇怪啊。”王雍简说,“其他村民家里,也没有封成这样的。”
白秋叶说:“她是在躲着什么,才把房子弄成这样了。”
她说完,从卧室的床头捡起来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背面有贴过的痕迹。”白秋叶看向床头上方的那扇窗户,“窗户边上也有点黄色的印子。”
“她之前把这个符纸,贴到窗户上了?” 屈忆寒说,“可是她贴来干什么。”
王雍简想了想了一下,说:“会不会,晚上有鬼跑到她床头的窗户前往里看,她把窗户关上之后,鬼就跑到其他窗户那里偷窥。没有办法之下,她才把所有的窗户钉死。”
屈忆寒顺着他的话说:“结果还是不管用,鬼从门的缝隙下面,像一块融化的芝士片般流了进来。”
王雍简说:“我饿了。”
屈忆寒说:“谁不是?”
司徒獠:“……”
他们昨天晚上根本没吃上饭,婚宴上的食物,对他们而言都像白蜡做的。
王雍简更惨,连口水都没喝上,就直接吐了出来。
晚上去了孤娘庙,回来后又搞出吴家的大火。
好不容易吴若男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又遇到小情侣中的男人吊死在了牌坊上。
所以他们直到现在,都一直肚中空空。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咕嘟声,是他们的胃在进行抗议。
就连司徒獠,也绷着脸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这时,他们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面前的墙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转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门口。
她大约有五十出头,面如菜色,两个眼睛下都是黑眼圈,一副精神憔悴的模样。
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一看就已经几天没洗过,而且在外面蹭了很多灰,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看见白秋叶他们在盯着自己,开口问:“你们是谁啊?”
白秋叶起初以为她是蔷姐口中的秀梅阿姨,但当她开口的时候,又有些不确定了。
秀梅阿姨不是已经疯了吗,现在这个人,看上去理智十分正常,除了造型以外,不像个疯子。
白秋叶问:“请问你是秀梅阿姨的朋友?”
那个女人说:“朋友?什么朋友?我就是吴秀梅。”
白秋叶说:“我们听村里的人说你疯了。”
吴秀梅说:“那些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那些跳舞的人疯了,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白秋叶几人没有想到,吴秀梅看上去不但没疯,并且说话还一针见血。
看来这个秀梅阿姨,成为村子里面的异端,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不信神佛。
司徒獠问:“可是他们并没有阻止我们来见你。”
“你们见不见我和,你们相不相信我的话是两回事。”吴秀梅说,“就算你们来见了我,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不也是白搭吗。”
“他们这么对你应该有原因吧?”司徒獠问,“你和他们有什么矛盾?”
吴秀梅说:“我不过是提醒他们,这个村子的末日就快来了。”
其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如果大阴飞天圣母没有办法阻止,这个村子的末日在今天中午后便会开始。
从这个方向看来,吴秀梅并没有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