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来青草香气,皎皎月华洒满雅致的院落,正厅两对璧人,正在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还有月余便要殿试,而江水和岳良的样子却是出奇的轻松。江水出身官家,对于未来的路,从小便已经注定了。岳良生在商家,父亲却给他从小定下了不同的道路,他心中倒是坦然的很,尽力完成父命,如果落选便与秀荷勠力从商。如此心下更是没了太多压力,谈笑间劝酒频频,话语中也有了醉意。
“江水,赶在殿试前,我和秀荷的订盟之礼便要办了,要不要一起?大哥给你做主。”岳良醉意熏然。
见岳芽儿瞪了岳良一眼表情不悦,苏秀荷忙端起醒酒汤递给岳良:“你这人,江水自有他的计划,人家的才干能力远在你之上,你操心也是帮倒忙。”
江水微笑:“可以啊岳兄,你倒是想让我去哪家小娘子家纳采订盟?”
岳良给江水飞了一眼:“那陶家的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人也端庄秀丽,和你家家世相当,我看你就从了吧,哈哈,哎吆……谁踢了我一脚?”
岳芽儿偷笑了一下,眼睛里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他这个感情不开窍的哥哥让她真是哭笑不得,灯泡多年而不自知,还乱点鸳鸯谱。若不是苏秀荷敢爱敢恨勇敢追求,让他主动去谈成一门亲事就别提有多费劲了。
此时桌下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江水的眼睛正盯着她,他的脸上也有了微微醉色,不过论酒量他比岳良要高得多。
“纳采之礼,我得先问岳家小女芽儿同不同意,是不是?”
岳芽儿的脸瞬间又红了,岳良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这,这……”
苏秀荷爽快把话接了过来:“别这那的了,等你参透这个满城都没有光棍了。你说你这么多年混迹他们两个中间还自得其乐也是奇人之一了哈哈……”
说话间梅香和兰意端了两份桃花酥上来,乳白色的酥饼上面点点秀红,又在其中以捣碎的芝麻和果仁做心,闻之清甜,入口即溶,阅尽美食的苏秀荷也不禁啧啧称赞,岳芽儿拿起其中最为圆润的一块送到了江水的嘴里,他的右手还在紧紧握着她的左手,让她有种舒适的心安……
不远处,岳夫人静静观望着,对于苏秀荷的到来他们欣喜不已,如此能干的女子,与岳良一样正直善良,在生意场上却又是精明强干独当一面,嫁给岳良,是岳家之幸。
对于江水,自小就看着他长大,她和岳青云是相当喜欢,他没有官家子弟的架子,行事灵活又不失稳重,气度不凡却低调踏实,关键是与岳芽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理应是一段绝佳的姻缘,可岳夫人却总是想起当日高僧之语,内心总会浮起淡淡隐忧。
眼见岳芽儿越来越大,两个有情人儿眼中浓的化不开的甜蜜,岳夫人的患得患失之感就越来越强。或许是爱女心切的庸人自扰吧,她浅笑着,款款走入房中。
送走江水,岳芽儿蹦跳着来到了苏秀荷房中,天色已晚,今晚苏秀荷就住在岳府,这也正遂了岳芽儿的心意。她拿着软尺给苏秀荷左量右量,又在图纸上写写画画。
“芽儿,大晚上的,别忙活了,过来和姐姐说说悄悄话呗。”
“不能误了大事,我得赶紧丈量好了,做出图样,赶制出三套衣服来,作为送给你和哥哥的订盟之礼。”
苏秀荷笑了:“姐姐赚到了,以后我的衣服是不是可以被承包了?”
岳芽儿眼珠一转:“那得看你对我那个傻哥哥好的程度喽。”
苏秀荷拧了岳芽儿一把:“小丫头,不吃亏啊。给我说说你的江水哥哥呗。”
岳芽儿脸又红了,本身肌肤胜雪,脸红得就格外明显,这让她的内心无所隐藏。她觉得,这一天,她和江水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他不再把她当成小孩子去对待了,她也可以用更成熟的心态,去感受和回应他的喜欢。
看着苏秀荷盯着她,一脸真诚,她本也不是那种忸怩作态的小女子,便也坦诚地说:“江水哥哥和我家大哥一样,从小就玩在一起。他长我4岁,个子又长得高大,所以从小就爱背着我到处晃悠,他爱捉弄我,却不许别人欺负我。”岳芽儿似在诉说,又似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有一次,一个男孩子在我的新衣服上偷偷涂上了泥,被江水哥哥打得鼻青脸肿,有了他,我家大哥显得形同虚设了点儿。再大一些,我开始有了一点朦胧的意识吧,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他来找我,牵着我的手,一起做任何事情。他经常缠着母亲把家中最新得到的御赐之物和进献之物给他,然后再拿来送给我。”
岳芽儿领着苏秀荷来到她的房间,在一扇精美的橱柜门前停了下来。随着她把柜门打开,绕是苏秀荷见惯了大场面,依然被眼前精美绝伦的物事惊呆了:满橱柜陈列的大大小小的物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各种金银珠玉打制的头冠钗子发簪手串腰饰等,以及各地进献的奇珍异宝,鳞次栉比。
苏秀荷咂了咂嘴:“江水胳膊肘朝外拐的功力炉火纯青啊,他家人真是舍得,这是把聘礼从小就给你备全了啊,我都想嫁了,哈哈。”
岳芽儿莞尔一笑:“秀荷姐姐,你说,相爱的两个人,如果有一天不在一起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