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勇搞来的短刀要磨,特种老虎钳要上油,晾透的香肠肉肠已经装进空罐里。食盐、药片、绷带等等收好,钓钩、鱼线是最坏情况下荒野求生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了吗?
擦了把脸,冷静头脑再梳理一遍,大体没啥缺漏了抬脚进屋。
奎勇老娘的身体不好,常年卧床屋子里药味很重。
岳明坐在床前拉了会家常给了些建议,最后掏出二沓大团结:“婶,这钱您收好,一家子还得您受累操持,奎勇那傻小子搞的一团糟。”
现在的工资就那么点,这钱来路不明,老婶子连连摆手,“不能要,不能要,东西也拿回去拿回去。又是短刀又是老虎钳,你们要干什么?老大你别犯浑。”
岳明笑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收的道理?这钱您收好,大不了十年八年后加200块还我,你看我多黑心周扒皮似的。”
说着把奎勇拉近一些,“你再不吱声,婶子还以为我花钱买你的命呢。”
奎勇还没傻到出卖好兄弟:“娘,我不去瞎混了。我去近郊看看,我想出把子力气总能换点青菜萝卜。没有也不打紧,我去钓鱼打鸟,总能给家里添点吃食。”
老婶一听欢喜不尽,说着我儿长大懂事了,说他爹在天之灵保佑之类的。
岳明趁着奎勇母子交心退了出来,之前没告诉郑桐,现在到点了。
郑桐心里着急:“你和周晓白怎么了?人家找上门说等了你一上午。”
这对狗男女没少被自己和袁军嘲笑,重色轻友啊、沉浸在温柔乡消磨英雄气啦,以往的岳明一概不理甚至变本加厉秀恩爱。
今天是怎么了,就算不约人家电话要打一个吧,可他倒好没事人似的,还有心在老莫潇洒。
好吧,饿晕之后伙伴的确变了很多,但总体是朝好的方向变。郑桐可不想他只逞英雄气,有情人岂可轻易辜负。
“赶紧吃。”岳明答非所问后朝旁边吆喝一句:“同志,打包牛肉饼、罗宋汤、水果色拉,都要双份,麻烦分开装。”
“岳明,跟你说正事呢。”郑桐不满地敲了敲瓷盘:“太大手大脚了,这样下去金山银海也不经败。”
“卖了个物件,放心吧吃不穷。”岳明指了指餐盘示意吃快点。
有答应就好,郑桐甩开膀子大吃大嚼,连着催了二次肯定有原因,吃饱喝足才能出力。
少年人胃口好,三口二口吃干吞尽,抹着嘴角出了老莫。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岳明掏出红宝书,老天他真的做了还做成了,一张介绍信写着自己的名字,目的地是广州。
“袁军自有出路。”岳明收回东西一句一顿地说道:“咱们去香港,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中午12点4路车站碰头。”
“去干嘛?”郑桐有些晕,香港是境外,后面不敢想了。
“郑桐。”岳明扶住打摆子似的死党:“有风声说去陕北插队。国家不缺农民缺人才,缺像你爸一样的大才,我们去香港去美国上大学,我们得把父辈的遗憾补起来。”
“能上大学?”郑桐有些激动。
“一定要上大学。知识改变命运,个人如此国家也如此。学习上你比我强,郑桐你一直是第一,你能成为钱学森一样的大才。”
“对,我学习好,我能成才比我爸更强。”郑桐眼里满是小星星:“可我爸妈怎么办?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郑桐,听我说完。此去可能一帆风顺也可能折戟沉沙,如果被抓住我们和老头子肯定吃牢饭;如果没被抓住老头子们不会有事,姓王的不知道我们的去向。”
给出大致估算后,岳明又说:“就是你娘的确离不了人,我准备了2000块,让你姐顾着点行不行?”
这是岳明的最终解决方案,不然他不会动家里的那对花瓶。
郑桐怎么说呢,要是有自己陪着或许还好一点。可袁军的境遇大副好转,自己又远走海外,他一个人不一定坚持得住。
“真有2000块?我姐,我姐…”郑桐再次升起希望但又吃不准:“岳明太突然了,我要想一想。”
岳明把二沓大团结和一份吃食塞进挎包,“明天中午12点4路车站,如果不去呆在家里。记住了,不同行别出门!”
岳明理解郑桐,如果自己有个体弱的老娘要照顾肯定不会走,哪怕是便宜父母,万一走得太凄凉心里不落忍。
那么明天去给便宜老娘上个坟,用了人家宝贝儿子的皮囊磕个头应当的。
……
“岳明,你都这样了还在外面野。”刚进自家小院,耳边传来幽怨绵软的抗议。
抬眼一望,一个姑娘俏生生站在台阶上,不是周晓白又是哪个。
这傻妞怎么又来了,不会是等到现在吧,抬腕一看作孽哟,抬头再看窒息了。
少女眼里迸发出让人迷醉的光彩,比五彩琉璃更夺目的光彩。
有人说,你不知道一见你就笑的姑娘有多喜欢你。
她也在笑,用眼睛微笑,用心灵微笑,她果然极喜欢前身。
电视剧里晓白可能是诸女中用情最深的一个,苦等十年不说,还为他奔波谋划,结果前身千方百计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