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叼着包子就去了办公室,和郑桐袁军照了个面把一个水壶递了过去:“酒,让你家老头子润润嗓子。”
袁军心里承情嘴上却不饶人:“昨晚怎么没拿出来?”
说完自己先笑了,这酒好上口不过后劲是真大昨晚郑桐是他扶回去的,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洗脸洗脚都是老娘伺候的。好在酒劲散了就散了没有头痛欲裂啥的。哥三个聊了聊,思维清晰脚步生风不会被老头子们看出不对才各自放了心。
岳明关照在前所以见王主任时三人没了平时那份贫。表达了对伟人的无限忠心、对运动的绝对支持、对组织的绝对服从后分别进了各自老头子的号房。
正理头写材料的钟副部长十分惊讶地起身让座眼睛却盯着岳明:“小兔崽子犯事了?”
隔离审查是严肃的政治问题,家属探视有严格规定的。今天这日子不上不下的,要不是臭小子犯了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有王主任跟着。
眼前吊儿郎当的儿子已经抱怨过好几次,说自己蒙了冤屈受了不公正对待,肯定是自暴自弃了滑向深渊了。知子莫若父,臭小子从小练的身手脑子又灵醒一般抓不住错,被抓住了肯定是大事保不齐出人命了。
“爸,明儿我给娘上坟,告诉她再等等儿子就要去陪她了。”
便宜老头子是个情种。老娘在世时伉俪情深一把年纪了还不忘玩把浪漫,老娘走时肝肠寸断好长一段时间没缓过来。这么说无疑是往他心窝里插刀可为了大事顾不得了。
果不其然老头子转头看向王主任,目光中那份乞求让人心酸:“王主任,岳明这混球还小不太懂事,我惯的怨我。平时没个轻重犯了错误您尽管批评教育只要改过来还是好孩子。”
“别,钟部长您误会了。革命小将觉悟还是高的,没犯事没犯事。”王主任是有眼力见的,钟部长没定罪发起火来他招架不住:“岳明别贫了,什么事赶紧跟你爸讲清楚。”
“说”老钟头悬着的心落了地。没事就好但绝不惯着,拿过世爱人说事要没有十足的理由今儿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昨天吧我晕了,饿的,半天没醒过来。接下来该贫血住院了,保不齐哪天走了您别伤心儿子下去陪娘了。”
“扯淡!”老钟头一听火冒三丈:“晕晕能死?爬雪山过草地打鬼子那会谁吃过饱饭?队伍里的红小鬼没你肩高也没俄死。”
不光呵斥还上了手掐住岳明的脖颈:“没出息的我让你娇生惯养,人家山里娃农村娃不比你苦十倍?混球你要气死老子!”
“别扯了,就二件能穿的扯坏了不得光屁股?哎哟哎哟…”岳明的眼角瞅了瞅身子却往边上让,他要找个角度还差一点最好再带一把。
转过半个身子避开王主任的视线迅速撩起袖子露出手臂往上一抬。手臂白皙血肉丰盈一行大字映入老头子的眼帘:香港求学千万保重。
老钟头如遭雷击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王主任一看似乎要闹僵赶紧上前:“老钟老钟,消消气别把孩子打坏了。”
岳明手臂一垂袖口顺势滑落遮住字迹,装模作样找了找纽扣认真扣好又理了理衣领:“爸,我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我这就改词,您听听这样行不行?我就说咱爷俩挺好,老家伙风华正茂一枝花似的挺走俏的,小家伙活蹦乱跳正满大街给她挑儿媳妇。
呆若木鸡的老钟头生生气笑:“俏你个大头鬼,你才几岁毛长齐了没有?”
“之前没在意,一夜之间春草生不老少了。”岳明扶着老头子坐好:“别说儿子不孝这不给您带了半瓶酒。对了王主任,我爸这样能喝点不?”
没等王主任开口岳明又说:“又红又专的好酒国宴用的呢。家里就存了二瓶咱哥三庆祝成人祸祸了一瓶;一瓶呢您一半袁军他爸一半,让老头子们知道儿子长大了可以接班了。”
“混球,用得着到处显摆?”
“不显摆没显摆,爸,您时不时咪二口,想了组织对你的器重仔细捡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早日交待清楚早日为党贡献对吧。”
“老子还用你教?”老钟头大致搞清了臭小子的路数。满嘴跑火车是在糊弄王主任也在提配自己这个当爹的,他已经有独立思考能力已经在为将来谋划了,艰苦让人成长臭小子终于有些出息了。
“革命不分先后,要不然儿子怎么接您手中的红旗。”
“好好好革命不分先后。兜里的东西掏出来,长大了是吧又喝酒又抽烟找打呢?”
嘿了一声岳明乖乖掏出一包“大前门”,老头子一看没破封才点了点头把烟往抽屉里一放从一旁抽了一枝劳动牌。岳明很狗腿地划上火柴,趁着老头子受用伸出双手:“您老烟枪了看看没一点泛黄的。”
老钟头叼着烟一伸手抓住岳明的胳膊,抓的正是写字的地方一重一轻又重重抓了一把。烟雾弥散父子四眼相对都在仔细打量对方,或许是生离了都想把对方印在脑海里。额头像我眉眼像他娘鼻子像我嘴角下巴像他娘,臭小子越长越开也越来越融合了父母的优点。
思绪散开,儿子有心求学要支持现在不上进耽误一生。自己是民国时期的大学生,在探求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