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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酒(1 / 2)

宫宴所用之酒自然不是什么凡物,更别说是献给寇小世子的酒。

一盏足千金,

滴滴皆金贵。

酒液划过燕京涵锋利的眉骨,深邃的眼窝,蜻蜓点水般顺着眼睑滴落湖潭似的碧眸,这一湖深潭总算被搅弄出些许波动。

燕京涵的眼神一瞬冷冽异常。

见燕京涵是这幅反应,寇辛却松了口气。

他在梦里见过登帝后的燕京涵,远远一瞥,透过金碧辉煌的十二冕旒看见那双幽潭似的碧眸,古井无波,瞧不清任何情绪。

新生帝皇似有所觉,漫不经心地看向寇辛所在的方向,匆匆一眼的对视,强大的压迫感就让寇辛胆战心惊的移开视线。

可现在的燕京涵……

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情绪,好对付多了。

寇辛嗤笑一声,“没意思。”

燕京涵一言不发地盯着寇辛瞧,活像头饿狠了的野狼。

燕京涵不理他,寇辛只好跟燕晟诉苦:“我这金樽酒可贵得很。”他满脸心疼,欺人的明明是他,现下却比被欺的那个还要委屈,“倒是便宜他了。”

燕晟见寇辛已然醉糊涂了,头疼:“你可别喝了。”

一宫娥在这时从坐席后悄声上前,行了礼后,低声道:“世子,长公主命奴寻您过去。”

听见“长公主”三字,寇辛的醉态微微收敛,“母亲找我?”

燕晟看了看天色:“不晚了,姑母估计寻你归家,本殿同你一块儿过去,也去见见母后。”

寇辛一听,乐了。

姑母?一块儿?

他何时同大皇子熟到能带他去他母亲面前露个脸、博好感的地步了?

当今圣上还未立太子,长公主同驸马在朝上虽没实权,可却是宗亲里最大的势力,不管是哪位皇子明里暗里都想同寇辛拉近关系,以便得长公主青眼。

寇辛心里门清儿,他同这些皇子的私交算一回事儿,但带到他娘面前却又是另一回儿事。

他今晚确实借了燕晟的势去惩治燕京涵,可他寇辛何时怕过事呢?

寇辛借醉,大着舌头道:“我可不想到我母亲跟前守规矩,你告诉我母亲,我在宫外候着。”

宫娥领命退下。

寇辛随手一扔,金樽酒杯掉在燕京涵所坐的案上,发出的声响不大,却极尽辱意。

寇辛对燕晟道:“走了。”

燕晟虽遗憾,却也尽职尽责:“我送你出宫。”不然他是真担心他这醉鬼表弟倒在出宫路上。

二人相伴离席,宴上又继续欢声笑语,唯独淋了一头酒的燕京涵坐在原处,无人理会。

刁难人的都不带搭理,其余人又怎会去在意一个乐子?

金樽酒杯滚了三滚,最后在燕京涵的注视下,轻声掉落在地,燕京涵静静看了一会儿,俯身捡起,悄声退席,宴会上偶有几人看见,也不过是投来怜悯、戏谑的眼神。

身为亲王,没有宫娥太监给燕京涵引路,他独自一人来到偏殿,用大寒天下,早已变冰冷的水擦拭被酒淋湿的脸。

燕京涵细心取下头顶缺了一角的玉冠,珍惜地用手帕将它擦净,身后的门在此时被人悄声打开,“堂弟。”

燕京涵手中动作一顿,“二皇子。”

燕离归迈步进来,径直坐下,转眼一看,见燕京涵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打趣道:“也不知你怎就这么宝贝这缺了一角的玉冠,如今你袭了爵,淮亲王府总不会连一个玉冠都买不起。”

燕京涵默了默,垂下眼睑,只静静地擦拭。

燕离归蹙眉,心里唾了句不识好歹,面上却随手抓起桌上的金樽酒杯,把在手中玩弄,“那寇小世子平时也不是耍酒疯的人,怎么今日将气出到你头上了?你同他有仇?”

燕京涵眼神很冷:“并无。”

今日起,就有了。

燕离归噙笑,奇道:“寇辛嚣张惯了,但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事做的有些过了。”

燕京涵冷声:“圣上待他,比待你更像亲子,他不过有恃无恐罢了。”

燕离归笑容一凝,“淮亲王怎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一朝亲王,寇辛这般辱你,也真真是太过分了。”他复又重新笑起来,“不若,本殿帮你出了这口气?”

燕京涵抬眸,跟燕离归无声对视半响,“前些日子二皇子所托本王之事,不必担心。”

燕离归这才真切笑出声了,离开了偏殿。

燕京涵无声看着燕离归远去的背影,再无方才在燕离归面前恨不得寇辛去死的神情,他这堂哥,又贪又爱比,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什么都想同人争。

但燕离归想要的一切,都建立在他母妃受宠,父皇喜他之上,因此,虽然燕离归的母妃一家在朝中势力根基并不深,远远比不过皇后一家,但燕离归在宫中始终压燕晟一头。

比起今日受辱的燕京涵,燕离归才是最在意寇辛仗势欺人的人,今日有他燕京涵的先例,未必日后寇辛不会仗着受宠,骑在他燕离归头上作威作福。

再说了,寇辛与燕晟交好,打寇辛的脸,就等于打燕晟的脸,除此之外,不仅能稳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能换得燕京涵的忠诚,一举三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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