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停住步子,不晓得该拿安翠如何是好。
再闻李瑕用着意味不清的声口,不疾不徐重复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对!”安翠得到转机,哪怕在心底把他骂得一无是处,表面也扮着乖觉温顺,夸下海口,“您要杀我,不如留着我!不论是为了二郎君的事,或者只是为了逗猫开心!”
“好罢。”
他模棱两可的问她,“叫什么名字?”
“……安翠。”她道。
安翠前脚刚回到大通铺,后头就打算连夜跑路。
相较于作为逃奴,拿不出户籍,身无分文,乃至以女儿身行事艰难的弊端。她更担心某天半夜里被拖出去弄死。
未尝想,就在她决定要走的下一刻,吱呀一声门响,几个眼生的侍婢笑吟吟朝她迎来,口中接连道着“恭喜”。
正当安翠满头雾水之际,忽然听到个词儿,惊愕不已,“什么?相府?”
“是呀。”某一侍婢还是笑着,却总有点儿像是幸灾乐祸,共她道,“听闻大郎君亲自发话将你要去,这般殊荣,可不是相府里的头一遭么!”
“敢问姐姐们……”安翠贼心不死,颤抖地问着,“咱大郎君,贵名讳怎么称呼?”
“你不晓得?倒也是情理之中。”
有个好心的侍婢瞥她一下,答,“记住了,大郎君单名一个瑕,表字兰玉。”
与她在死前看的那本野史对上了。
——奸臣李桧之子瑕,极奢侈。每食一杯羹,约费钱三万。时多灾祸,民怨起,永德十二年春,李氏二百六十八口,下之狱,戮罪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