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男人的善变叶子言向来都是无奈的,爱的时候把她捧在心尖,恨的时候又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叶子言看着落在前面地板上的伞,叹了口气,微微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厉皓延,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不要再像个疯子似的胡乱咬人。”
她口气不是很好,厉皓延又是怄气,他的手费力的握成拳头,关节泛白,指甲几乎都陷进肉里面,咬牙切齿:“你放心!”
办公室的门被用力甩上,叶子言像是深怕后面有洪水猛兽追来似的,快步向门口走着,还未完全出去的时候,她似乎听到身后玻璃碎裂的声音,她脚步微微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她跑得太快,刚到电梯口的时候却见鬼的地上有水,高跟鞋打滑摔了一跤,她整个人摔得趴在了地上,下巴重重的磕到地面上,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揉了揉几乎快要散架的膝盖,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她按了电梯,电梯很快就来了,关上电梯门,她一个箭步窜进去缩在了角落,看着电梯里倒映着的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劝慰自己,她没有为他哭,她只是膝盖很痛而已。
叶子言走出厉氏集团大楼,走出这栋曾经工作过很久,也有过许多美好回忆的大楼,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很快就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拢紧了自己的胳膊,悄悄的往上看了一眼,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还能看到总裁办依稀的灯光。
她沉默的叹了一口气,找到自己的车钻进车里,开了空调裹紧了自己,似乎这样才能温暖她似的。
她暖了好一会儿,这才启动了车子,刚要出发的时候,手机上却突然多了一条短信。
后面的几个零多得令人颤抖,可那说话语气却又让人嫌恶,简短的四个字:“记得吃药。”
记得吃药?呵!他把她当那种女人了,做完了吃了药一拍两散是吧?好,那很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叶子言开到一半的时候,车子见
鬼的熄火了。
她撑着雨伞下车,看了半天没检查出是什么问题,反倒把身上都给打湿了。
没办法,她只好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她打了叶致城的电话,没人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得已,只好打了厉皓楠的电话。
等厉皓楠接到她把她送回家,都已经转钟了,她很累,淋过雨又昏昏沉沉的,找了颗药吃了洗了澡就睡着了。
她以为自己吃了药就没什么事,可等第二天醒来,脑子却疼得快要炸掉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她是真的老了,身体也不如年轻的时候。
她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稍稍好了一点,晚上保姆接了豆宝回来,她勉强起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没什么胃口,却逼着自己吃,吃完饭,吃了颗药,又逼着自己喝了一大杯热水,她再次躺在了床上。
不知何时又模模糊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的脑袋没那么疼了,但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没有立刻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这两天的信息。
有咖啡厅员工的,问她怎么没去上班。
有叶致城的,问她打电话干啥。
还有厉皓楠的,问她感觉怎么样了,没有生病吧,有没有好一些。
叶子言一一回复了信息,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厉皓延的最后一条信息上。
没有署名,她却知道一定是他。
记得吃药!
记得吃药?
呵,叶子言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还真把吃药这一茬给忘了!
不过之前同居的那段时间,那么久都没有怀孕,她年纪大了,应该不那么轻易怀孕吧,叶子言想。
等身体彻底好了之后,叶子言就去墓地看望母亲了。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她记恨着汪曼妮,可她忽然就不明白了,将漫长的时光耗在一个可能永远也报不了仇的女人身上,她又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汪曼妮在厉皓延心中分量太重,自己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啊,反
而还一再被那个女人算计,能怎么办呢?
叶子言却没想,会在这个墓地又碰到厉皓延。
她上去,他下来,他们在墓地的阶梯上正面遇见,算得上是狭路相逢。
叶子言这才想起来了,厉皓延的母亲也在这片墓地,刚和他确定关系那会,他带自己来过。
可现在,她妈却也已经死了,他还包庇着那个凶手。
叶子言一时间有些难过,她微微低头,眯了眯眼睛,当做没看见似的,侧着身子沿着台阶继续往上走。
她身子比较瘦,她敢打赌,只要厉皓延没有故意的话,他根本就碰不到自己。
可是,他却还偏偏就碰了自己。
“叶子言。”他叫着她的名字,胳膊轻轻撞了一下,拦住了她。
叶子言停住脚步,抬手对上他的眼,却没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开口。
厉皓延忽然就有些难办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撞她,明明互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