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只怕是个稀罕物件,寻常人家定是不这般轻易能瞧见的。
想来也是,如今便是最为寻常的蔗糖可都贵的吓人,更何况是这样更难采集提炼的蜂蜜了。
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言,秦五丫便装作陌生的摇头道:
“没有。这等好东西,那是姐姐能吃的起的。只是早前在镇上的酒家帮忙时,听里面的大师傅说起过,有些印象罢了。”
“原来姐姐也没吃过呀!”
听到秦五丫否认,小杏花塔拉着的小脑袋立马抬了起来,闪着晶亮的眼睛道:
“那姐姐可要多尝尝,若是不够,杏花再给姐姐去泡。”
“恩呢。”
秦五丫笑着应声:
“只是这东西精贵,杏花可要节省着吃,姐姐有这碗足够吃了。”
杏花闻言点头,便开心的抱着剩下没有喝完的蜂蜜水缩进了里正媳妇怀里。里正媳妇搂着一脸天真的杏花想起之前五丫确实说过在去了镇上一家酒家做过帮
工的事儿。
镇上酒家的大师傅自然是见多识广,能识得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想着里正媳妇便也释然:
“可是你早前说过的那家酒家?”
“正是,叫做来客居。掌柜的和大厨师傅都是极好的人,帮衬了五丫许多呢。”
秦五丫这话说的不假,吴掌柜和厨房的大师傅确实是极好的人,且也算见多识广。
“那这东西叫做蜂蜜?”里正媳妇好奇道。
“原是听厨房的大师傅这般说的,却也没听仔细,想来是这般叫的。”
其实秦五丫也不能确定这个东西如今到底叫什么便只能含糊过去说:
“或许还有别的说法,等改日我再找厨房的大师傅问问才是。”
“那这蜂蜜可能做吃食?”
里正媳妇显然并没在意秦五丫话中的含糊其词只随口问道:“吃着只觉得香甜却也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这几日便一直让杏花冲茶喝。”
“自然是能做吃食的,且能做许多。既可以做点心小食也能入菜入酒,自然从茶水喝是最为简单的。
我听大师傅过说这东西是采集百花酿制的,最为滋养不过。
咱家梨花本就长的水灵好看,是十里八村都挑不出的好摸样。这蜂蜜婶子往后可要让梨花时常吃着。
想来再过两年,来求媒问亲的人家都要将嫂子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姐姐说什么呢!”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小梨花听五丫夸赞她便害的娇嗔一声将脸缩到里正媳妇怀中去。
“五丫你可莫要再夸赞这丫头了。”
里正媳妇宠溺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发转而对秦五丫道:
“你前些日子不是与她带了多绢花?这丫头可宝贝着紧,整日便对着井水照个没完,左瞧瞧右瞧可把她美的不行。
亏的你里正伯昨天才说过她,不然这小妮子今日可还得把绢花带出来。”
“杏花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时候,寻常便是要多戴些绢花,穿的鲜亮些才俏丽呢。”
秦五丫前世有个表妹
和如今杏花差不多的年纪,连性子都像。五丫每每瞧着就觉得亲近连带着口气都不自觉的带着宠溺的味道:
“这次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些。听说镇上的姑娘家如今都时兴带珠花,等下次姐姐瞧见了便也给咱小杏花买一朵。”
“真的?”
杏花闻言忙从里正媳妇怀中钻了出来,睁大了眼睛欢喜道:
“可是比那绢花还漂亮?”
“自然是比绢花还漂亮。”
“镇上姑娘时兴的东西,那是她一乡下丫头能带的,没的你这般惯着她。”知道五丫一个人赚钱不容易,里正媳妇哪能真让五丫乱花这闲钱。
“不打紧的。不过是一朵珠花值不了多少钱。杏花生的好看,我瞧着可比镇上的姑娘还水灵,哪里会带不得珠花。”
“你这丫头,说话总是这般老成,没的让人以为你多大了一般。”
见五丫说的认真,里正媳妇不免有些好笑的道:
“说起来你今天不过才刚过十五,可没比杏花大多少,怎么却也不见得打扮打扮自己?”
“我这般模样,打扮了,别人还只当是丑人多作怪呢。还不如像如今这般简单些,多少不吓人就成。”
想着自己黑的离谱的一张脸,外加一额头坑坑洼洼的疤痕春桃便也只能苦笑。
“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瞧着你这模样就挺好的。” 里正媳妇闻言蹙眉佯装生气道:
“早前你便是太瘦了些。想来在老秦家那会儿是被饿的脱了相,如今婶子瞧着你脸比从前圆润了许多,身条也抽高了一些。
就是穿的太朴素了些,若是穿的鲜亮点定也好看的紧。”
就自己这般模样能好看到哪里去,秦五丫觉得有些好笑,也全然没放在心上。只当里正媳妇是怕她当心难过有意安慰罢了。
与里正媳妇又了几句闲话秦五丫便想到了自己新置办的那两亩肥田:
“婶子,西山下的那两亩地我寻思着想自个儿种些东西,您瞧着如今这个时节我该种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