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信号强弱不一，可一旦发送，就必须得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好在，林漾躲起来的这段时间，也让夏至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h市最近进入了强雨季，晚上八点，夏至的航班在晚点了两个小时后才在f市的机场降落。
“辛苦了夏至姐。”林漾等在和夏至约好的机场出口，走上前接过夏至的飞行箱，随意寒暄道。
夏至眉心蹙了蹙，林漾开了一辆商务保姆车来，而方欢颜也在f市，这车怎么来的并不难猜。
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径直上了车，感谢林漾还给她留了余地，没有让她在车上见着方欢颜。
影视城离机场不远，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夏至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撇林漾，林漾也有所察觉，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们现在去哪里？”最后还是夏至，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我们，应该认真聊聊。”林漾话说得慢，但却带着坚定。
女人的直觉在许多时候都出奇的准，就好比现在，如果说在飞机上还对林漾的答案还有一丝期待的话，那么在林漾说出这话的现在，这一点期待也彻底没有了。
夏至感觉到了，小漾应该还是会拒绝她。
因为，她完全没有在小漾的眼神里看到自己所期盼的那种目光。
她现在能希望的只是小漾一会儿要说的话不会让她过于难受，自己放下得能足够体面就好。
林漾对f市不熟悉，不像方欢颜，在这儿待的时间比在h市待得还要多。
因此，她带夏至去的这家咖啡店都还是露营回来的那天，方欢颜带她去的。
所以，方欢颜能在这儿看到她们俩，一点也不奇怪。
林漾从方欢颜旁边经过时，并没有注意到方欢颜。
而熟悉的香水味儿像是激起了她的条件反射，立马把帽檐拉高，正看见林漾在自己斜前方的位置落座，夏至坐在了她的对面。
方欢颜也是刚到不久，导演约了她和剧组的另外两个演员出来小坐一会儿。
林漾下午找她借了车，说是要去接夏至。
虽然她知道，林漾只是为了把话跟她说清楚，可心里还是莫名的觉得堵得慌，一个人在酒店里待着，手上的剧本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幸好导演打电话给她，暂时解救了她的烦闷。
可是，谁知道她跟林漾有缘到这种地步，总是能碰见，在各种各样的地方……
导演坐在方欢颜对面，久也没听见她说话，盖在帽子下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看过去了，“欢颜？”
“啊？”方欢颜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林漾身上移开，对着导演抱歉道，“不好意思导演，我们接着聊”
而林漾这边，不管忍与不忍，也到了必须把话说开的时候了。
“夏至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林漾垂着头，缓缓地把话说了出口。
夏至靠在沙发背上，听到林漾这么说，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
她目光微动，眸底甚至泛起了笑意，“小漾，你知道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有什么区别吗？”
“？？？”林漾抬眸，朝夏至投向探寻的目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一见钟情的情字里，更多的是好奇，探寻和陌生。而日久生情的情字里，有在这些都消却之后，生出来的许多依赖和信任。”
林漾挠头，“我……不是很懂。”
“坦白地说，我们认识几年了，我对你却依然还停留在好奇和探寻的阶段。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你，即使我们经常一起工作，即使我无数次住在你家，可我们之间，一直像是隔着一条看不见的线，而你，从来没有允许过我跨进这条线内。”
林漾是一个内心极其丰富又干净的人，这种干净不止是指纯粹，也是说的她心里，至今空无一人。
是夏至自己不够幸运，没能成为那个人，但她，不想再强求了。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这份感情，我表达过就可以了，没有得到回音不是你的问题，爱强求不来，喜欢你，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夏至姐……”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林漾原先的猜想，夏至的话她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不是她拒绝了夏至，而是夏至姐体谅了她。
店里灯光柔亮，音响里正播着那首《成全》，夏至觉得挺应景，玩笑道，“你听，连歌里都在让我成全你。”
林漾跟着她笑，倏尔，收回笑意，正色道，“对不起，夏至姐，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夏至摇头，“你没什么好抱歉的，还有，在我能够完全坦然接受朋友身份之前，我会跟签飞室那边说，任务尽量不跟你排在一起。”
话说到这儿，林漾也只能点头，她知道，喜欢不可能说没就没，减少彼此见面的机会，对两个人来说都好。
俩个人聊得许久，很是融洽，夏至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得回酒店了。”
航空公司有规定，飞过夜航班时，十二点之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