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七点。
沈安安出现在严教授晨练的公园里。
严教授在练太极拳,缓慢而有力的动作配着清晨里独特的绿植气息,让沈安安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放松。
严教授见她来了,停下动作,露出慈善的笑容:“来了。”
沈安安颔首,主动上前,语气尊敬:“严教授您好。”
“你好,今天把你叫出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最近的身体状况。”
催眠术神奇之处,不会忘记所有人或事,只会按照使用催眠者设定好的进行催眠。
也就是说,沈安安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根据顾清所说的,她早年身体状况就不好得了抑郁症,加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病情加重,影响了正常生活,选择性删除了部分让她难过的回忆。
沈安安巴掌小脸上表情疑惑:“我记得没有挂过您的号啊。”
“对,当时你是出于昏迷状态,顾清带你来的。”严教授话语含蓄的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教授吗?”
有些病人非常忌讳觉得自己精神上有问题,没有勇气面对。
沈安安点点头,情绪平静,清澈见底的眼眸中含着崇拜:“您是心理学教授,是一位在全国范围内很厉害的心理医生,我最近一直想挂您的号,可惜您的号太紧张了,完全抢不到。”
“昨天您给我留言,我特别开心,但也有一个小问题,您为什么会主动联系我啊?”
“顾清曾经是我的学长,前不久他带你来找过我,”严教授见她比较平静,估摸着她可能已经接受了真相,也就没有特意去隐瞒:“我也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你们现在已经分开了,碍于你的病情特殊,身边如果没有顾清在,我有些担心你的病情。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一次诊疗,看看目前你的状况如何。”
“我没理解错的话,按照您的意思,全国只有您和顾清可以治好我的病?”
“全国不至于,世界上有很多其他优秀的心理医生,但帝京能干涉你的病医生,只有我和顾清。”
沈安安听的发怔,她从尚延川的口中得知了自己身体状态不佳,有一定的心理建设,但没有想到发展成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全然不知。
一股恐惧感从脚底涌上来,沈安安闭了闭眼,极力控制:“严教授,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严教授摇头,拿起放在树荫下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暂时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特别严重吗?”沈安安不由更害怕了,甚至联想到了死亡。
她不怕死,可她怕尚琛宴没有妈妈。
她也不能第二次失去孩子了。
“不是严重与否的问题,怕说出来会刺激到。”
“我不怕,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严教授没有松口,把保温杯拧好:“你先和我去诊疗室,评估一下目前你的身体情况。”
沈安安攥紧掌心,冷汗渗透了衣衫,沉默几秒,跟上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