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今良没有马上说话,打量的目光在尚延川与顾清身上来回游移。
尚修光率先上前:“来,我们去棋室坐一会儿,年轻人的事情留下给他们自己解决。”
“何止,还有盛家的颜面和我外孙女的安全。”他冷冷纠正。
“你说的对。”
该承担的责任,尚家不会推辞。
尚修光自我道德底线很高,知道今天让盛家难堪了,说话态度上特别好。
盛今良见顾清坚持,忽然想起昨晚他借口出差,深夜回归。
貌似尚延川出车祸的新闻上了头条。
想到这里,盛今良没说什么,跟着尚修光离开,给两个男人足够的空间。
尚延川在宽椅上入座,单手撑颐,话音冷淡如冰:“有什么想说的吗?”
“把安安交出来,皆大欢喜,我可以不计较。”
“我都知道了。”
顾清面色无异,不为所动:“知道什么?”
“你以为我想说的是和暗阁那些勾当?”他口吻寒意簌簌,高高在上像是掌握决策的神。
顾清眉毛挑了下,仍旧不慌:“还有呢?”
“昨天在通往济源公园的那条山路上,我看到你了。”
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稀薄,地上静到掉针可听。
顾清呼吸发窒,棕色的眼瞳瞬间放大,白洁干净的额头上绷起青筋,略微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昨天我出差了,到茴乡。”
“你可以继续编。”
“我不需要编,如果你要拿这件事来威胁我,不让安安回到盛家,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尚延川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你觉得,在你我之前盛老会无条件支持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的说辞,所以你有恃无恐,对吗?”
顾清不言不语,阴郁的盯着他,侧面证实了这句话。
“其实我也这样想,”他声音幽幽,一字一句,胸腔里的怒意即将压抑不住:“不过在半个小时前,我找到了让盛老支持我的理由。”
在盛良今眼里,他尚延川伤害过沈安安,让她陷入痛苦多年,失去了孩子,不懂珍惜的男人。
而顾清则温良顺从,家室清白,最重要的是盛今良看着长大的。
顾清的‘为人’,盛今良自认为了解甚深。
把沈安安托付给顾清,比让沈安安和他重蹈覆辙强一万倍。
但看似长辈眼中的好男人,私底下却妄想对沈安安进行精神控制。
顾清眼皮猛地跳了跳,仿佛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了,眼中闪过一道狠光,突然起身朝二楼狂奔去。
尚延川皱眉,迅速追上,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下巴微扬:“想强行带走安安?”
“本来就是我的!”
顾清怒吼,冲着他挥拳。
尚延川反应快,第一下躲了过去。
第二下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身上。
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旧伤未好添新伤,又恰恰打在伤口处。
穿着衣服不显,但血腥味溢了出来,浓郁的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鲜红的血液逐渐渗透衣服,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