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宴看着他,将信将疑:“真的会放了我?”
“你说呢?”
“我不能百分百相信,除非你先给一点好处。”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虹宴咬牙:“那我不说了!”
万一自己说了,他反悔了。
她照样玩完。
不说,她起码还有价值。
尚延川心情不佳,根本没有耐心陪她耗下去,转身就走了。
虹宴说与不说,是迟早的事情。
多一时,晚一时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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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
因为换了地方的原因,沈安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中,她站在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她十分迷茫,不该去哪。
忽然,一抹小小模糊的身影,围在她身边一个劲儿奶声奶气的喊妈妈。
莫名的,沈安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宝宝。
她怜爱地抱起软乎乎的小孩子
,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哇!妈咪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呜呜呜呜……”
不知道为什么,怀中的宝宝像是受到了惊吓嚎啕大哭起来。
沈安安第一次哄娃,没有经验,温声轻轻哄着:“你是不是饿了呀?”
“呜呜呜,我不要离开妈咪,不要……”
宝宝不回答,回来重复着一句话。
沈安安惊奇地发现,宝宝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起来,正在慢慢消失。
宝宝哭喊着,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不肯松开。
她也慌了,试图想办法挽救。
可一切无济于事,宝宝还是消失了。
沈安安仓惶无措,在大街上寻找。
从白天找到夜晚,依旧没有发现宝宝的踪影。
她无助地哭喊着,一遍遍,一声声,想要把宝宝找回来。
“夫人,早饭做好了。”
一阵敲门声让沈安安从睡梦陡然惊醒,她慢慢睁开眼睛,枕头已经
湿了一大片。
鬼神时差的,这个梦她感觉特别真实……
洗漱完,吃过早饭,沈安安又回到屋子,她看到保姆在各自忙活工作,拿出手机拨通少年的电话。
“安安?”顾清清润悦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我,我搬家了,不在中庭院住了。”
“那你在哪里?新位置发我一下。”
“我给你发在微|信吧,这边我没有来过,不是很熟悉。”
“好,你这两天怎么样?还好吗?”
沈安安淡淡应了一声:“还行,你呢,盛老爷子还在生气?”
她想不到看起来脾气很好的顾清也有犯错被长辈惩罚。
“恩,我在祠堂呆着,不过这两天差不多就能出去,等我出去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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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沈安安又联系陈幽。
“我联系了一位合作商,约在今天下午见面,我们之
前合作过,他看中了沈家公司,基本都谈完了,你代替我签字就行。”
“你想好了,确定要卖?”
虽然是沈全留下来的产业,但安安对公司付出了不少心血,卖了的话挺可惜的。
“恩,我好久没去公司了,长期这样下去也不行,不如索性卖了,交给有精力的人去管理也好。”
眼下这个人有合作过的基础,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他给出的价格较高。
“行,你自己想清楚就可以,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发来吧,我下午去见。”
“恩,对了,你如果能早点去的话,就早一点,帮我去公司和员工们说声抱歉,我会补贴每位员工三个月遣散工资,让他们尽早找新工作吧。”
“知道了,你照顾好自己。”
……
沈安安做完这些事,想到了尚修光。
她主动给尚延川打电话:“我想去医院看看爷爷。”
那边沉默数秒,道
:“我回去接你。”
“好。”
半个小时后,沈安安看到尚延川开车行驶进庄园。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肚子不便,上车的时候需要让人搀扶。
尚延川把车座位调好,下车又去扶她。
两人上车后,沈安安发现尚延川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漆黑的眼睛布着红血丝。
她嘴唇微抿,知道他应该一夜没睡。
尚延川心里余气未散,没有开口说话,两人就一直沉默到医院。
尚修光躺在病床上,脸色虚弱,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身边的仪器有节奏发出声音,仿佛不眠不休工作了很久。
沈安安看到尚修光这样很不好受,不是为了见她,爷爷不会遭受这么一回,没了半条命。
而她和尚延川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辜负了爷爷的良苦用心。
尚家,对她最好的人是爷爷,她最对不起的人也是爷爷。
她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爷爷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