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家的狗把我咬伤了,难道不应该送我去医院吗?”钱满仓理直气壮地要求。
杨小一被他晃得难受,正想着搀着他,就听到小妹的声音。
“大哥哥,姥姥,咱家的篱笆倒了,树苗也倒了几棵,咋回事呀?”
听到声音,曹英华往旁边看,拍了一下大腿。
小姑娘真是越大越不服从管教了,这么乱了,竟然还瞎跑?
赶紧上前,把乖宝抱在怀里,只是怀里的小家伙今天特别活跃,非要一探究竟。
“姥姥,刚立起来的篱笆呢,不能就这么倒了,阿吉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咬人的!”即便是被曹英华抱在怀里,也不能阻止沈蓉蓉替阿吉申冤。
阿吉是赵亮从别地儿抱来的成年犬,这些日子一直由杨小一帮忙照看,把狗绳交给杨小一的时候,赵亮特别嘱咐,说是这个狗听话得很,用来看门护院再适合不过。
为的就是防止果树长成,有人把歪心思打到这山头上。
现在看来赵亮的安排未雨绸缪,防的就是像钱满仓这样的小人。
钱满仓依旧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右腿,听着小孩子要拿倒下的篱笆说事儿,赶紧打乱对方的节奏。
“别说那
么多废话,你家狗确确实实咬人了,腿都给我咬出血了,赶紧把我送医院去,要是去晚了,你们一家就别想着安生了!”
说到最后,钱满仓带着一股恶意,愤愤的朝着沈蓉蓉撂下狠话。
经过这几次的交手,钱满仓总算察觉出怪异,每一次,只要一和这小孩子碰上,自己总会有倒霉的事发生。
本来想着立马把他送医院的,曹英华和杨小一却不干了。
经过沈蓉蓉的一番提醒,曹英华射向钱满仓的目光中夹杂着冰刃,“如果我记得没错,半个月前,村长就通知了,这山头被我们承包了,其中一年还是你转让给我们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来我家山头做什么?”
都已经被打上他们家的标签,钱满仓来此地,显然目的不纯。
一说起这个,钱满仓顿时头冒虚汗,夜风一吹,激得他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曹英华也懒得听他狡辩,直接上前查看,顺着那已经倒下来的篱笆看过去,便瞧见有三四棵已经倒下的树苗。
果树苗直接连根拔起,明显是人为破坏。
围观的人群看到曹英华的动作,哪里还不明白。
“钱串子真是不厚道,摸黑打算搞破坏呢!”
“我听说前些日子他想碰瓷,结果反被赔了五十块钱呢,肯定是怨恨在心。”
“幸亏曹大娘在山上养条狗,要不然,他这边雇人好不容易种下的树苗被人拔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
“哎哟,你可别说了,那钱串子心眼这么小,在他跟前说他坏话,指不定已经记恨上你嘞!”
一时之间,半躺在地上的钱满仓千夫所指。
钱串子的小腿肚儿疼,心脏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纵然心里有气,可这些围观群众把事情原委推敲彻底,基本还原了真相,让他辩无可辩。
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什么篱笆倒了?什么果树拔了?我通通不知道,你那狗把我咬了是事实,快点带我去医院,我的腿要是废了,绝对和你家偷不了关系!”
这人明显摆赖,打算破罐子破摔,绝口不承认,以为谁都拿他没办法。
沈蓉蓉直接跟他杠上了,在曹英华怀里撒个娇,“姥姥,咱们一定要把这事情查清楚,可不能平白冤枉了钱叔叔!
“其实想知道谁拔了树苗很简单,树苗今天我才上了药,除了给咱们帮工的叔叔们,其他人手上是不会沾染药粉的。
“只要查一查钱叔叔的手上有没有药粉,就能还他的清白,咱们也能尽快把
他送医院去。”
杨小一挑了挑眉,先一步上前,作势就要去抓前满仓的手。
用乖宝的话说便是“还钱满仓清白”!
“你要干什么?”钱满仓着急忙慌的,把手背在身后。
察觉到有人接近,反应很大,要不是小腿受伤,几乎要从地上弹起来。
“你不是说不知道我家树苗怎么倒的吗?让我看看你的手也不过分吧,证明你的清白之后,我们好赶紧把你送医院去,到时候我们肯定承包你的医药费!”
杨小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钱满仓靠近。
不止是杨小一,杨东、杨南、杨西、杨北四个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准备帮着杨小一按住极力挣扎的钱满仓。
“你们要干什么?乡亲们,你们快看看啊,杨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
眼瞅着自己避无可避,钱满仓只能向将围观群众伸出求助之手。
大家也都是有脑子的,这场闹剧完全是钱满仓自作自受。
若不是心虚,若他是清清白白,会毫无怨言地任凭杨小一检查他的双手是否沾上药粉,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杨家的医药费赔偿。
可瞧着钱满仓的表现,众人直觉一点都不冤枉他。
杨家也是太善良了,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这人哪有一点儿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