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太子听见永安帝说要废后的消息,顿时气血上涌,剧烈咳嗽起来。
太子妃连忙替他顺着后背,“殿下,殿下您别激动,身体要紧!”
太子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连忙朝永安帝一跪,求情道:“父皇,母后不过是一时糊涂,咳咳,还请您看在她与您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上,从轻发落……”
太子妃见太子跪下,也连忙跪在太子身边。
杜丞相等一干大臣也赶紧地站了出来,“皇上,废后乃国之大事,会动摇国之根本的,还请您三思啊!”
永安帝说要废后,其实也就想做做样子。
毕竟皇后还有杜相跟林家撑着呢,哪能说废就废?
这一出先发制人,不过是想平息沈家人的怒火罢了。
这会儿瞧着有人递台阶给自己,刚准备下。
却不料刚硬如慧元长公主,当即就硬怼了回去。
“杜相怕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大晏有这样一位心肠歹毒德行有失的皇后,才是一国之耻!”
“若是宫内皇子皇孙有样学样,天下百姓以此为标,那萧家毁矣,大晏毁矣!”
“你身为太子殿下的岳父,是想太子殿下因为有这样一位母亲,被天下人口诛笔伐,一世诟病吗!”
那话语力度强硬,字字铿锵,落在众
人耳中,振聋发聩。
萧云棠差点没激动地拍掌叫“好”!
杜相更是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没摔个四仰八叉。
他羞红一张老脸,自己都感觉没脸面辩驳下去了。
皇后这事儿做的,实在是糊涂哇!
皇后这会儿早就后悔了,看着自家儿子拖着一副病躯还得跪在地上替自己求情,看着自家儿子被自己牵累受到众人的质问诟诘,她心都揪成了一团。
“儿啊,是母后害了你啊!”
皇后泪眼纵横,出来时画的精致妆容,此刻全都花了。
太子殿下忙摇头,“母后,咳咳,母后别那么说……”
皇后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给了个眼神,示意太子妃扶好太子,而后取下凤冠,垂下眉眼,端端正正地朝永安帝俯首。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甘愿认罚!”
永安帝扶着额头摆了摆手,宫人们立刻上前,押解皇后离开。
沈沐青看着皇后的下场,心头畅快不已,大出一口恶气,“该!这下老实了吧?”
不仅想害自家姑姑,还想害棠姐姐,有此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萧云棠却不以为然地道:“老实?皇后可远比我们想的更聪明。”
“啊?”沈沐青一脸茫然,显然没转过弯来。
“你想啊,皇后虽被废了
,但仍是妃位,而最有威胁的沈淑妃却痛失子嗣,即便背景再硬也没办法争夺皇位,那太子的东宫之位便稳如泰山。”
只要太子之位稳固,那她重登后位,不是迟早的事么?
沈沐青气恼地一攥拳,“照这样说来,岂不是太便宜皇后了?”
“不会的。”萧云棠意味悠长地弯了弯嘴角。
趁着皇后还没走远,她直接扬声开口:“皇上,当初北齐使团来访时,臣女曾于北齐至宝中得到一枚白色珠子,那珠子之中藏有一药丸,据传能生死人、肉白骨。”
“臣女愿将此药丸赠与淑妃娘娘,或可保淑妃娘娘腹中孩儿性命!”
她知道,那北齐至宝在自己手里,永安帝永远都会虎视眈眈地惦记着。
所以在联合淑妃做局的时候,便已决定趁此机会,将这个大隐患也一并解决了。
永安帝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目露贪婪神色。
生死人、肉白骨,那可是神药啊!
怪不得北齐那边那么在意这北齐至宝,若自己能得到,岂不是等于多了个保命符?
他正欲开口,却不料原本乖乖被押走的皇后听到这话,瞬间挣脱宫人跑了回来,声嘶力竭地质问萧云棠。
“你既然有这等神药,为何不医治太子殿下?”
萧云棠被这尖锐
的声音刺得耳朵发麻,她用手指头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为何?那皇后,哦不,静妃娘娘说说,我为何要把药给太子殿下?”
皇后理所当然地道:“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
萧云棠的嘴角不可遏制地勾了起来,“静妃娘娘这话可真有意思,难不成想以权压人?”
可惜这权压得了别人,压不了她!
她神色一变,眸光冷冷,不含温度,“我的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就算是帝尊大人来了,我也是这么说!”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永安帝都微微侧目,恨不得离这口无遮拦的丫头远一些。
在这世上敢不把帝尊大人放在眼里的,她算头一个!
皇后见说不动萧云棠,立刻转身去哀求永安帝,“皇上,淑妃的孩子还未成型,没了以后还会再有,如何及得上太子殿下的性命贵重?”
永安帝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可管不了。
那丫头连帝尊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难不成还能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再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