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燕淮给我戴在手上的了。”
萧云棠觉得冯不六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傻。
除非燕淮自己主动,否则这普天之下,有谁敢去抢他帝尊大人的东西,不要命了?
冯不六的确震惊傻了。
他知道他们大人对萧云棠的感情不一般,却不知道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您,您可知道,这血骨龙戒代表着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都突地变恭敬不少。
萧云棠低下头,摩挲着拇指上的血色扳指,“我知道啊,他说是他父亲的遗物,也是他绑定的第一件法器。”
于燕淮而言,肯定是有特殊意义在的。
她知道此物贵重,所以一开始是不打算收的。
可套在手上就摘不下来了,燕淮也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她便只好收下了。
冯不六脸色凝重,欲言又止。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帝尊既肯将此物交给你,那就说明大人觉得郡主是值得托付的人。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求郡主,莫负帝尊。”
萧云棠一脸茫然,越听越糊涂了。
这枚扳指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似的?
萧绝听到这话,眉心霎时拧了起来,“冯老,您拿萧某打趣可以,棠儿毕竟是女子,您对她说这样的话,叫外人听见了,只怕当真会误会她与帝尊大人有什么。”
自家小公主因为跟封晟婚约
一事就饱受诟病,他不想她再受到什么非议。
冯不六惊讶地道:“这哪儿是误会?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萧绝面色俊冷,声音也带着寒意,“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三无三书六礼,四无明媒正娶。连明路都未过,何来明摆着?”
冯不六听得连连摆手,“你这小子,罗里吧嗦的,怎么跟她爹似的?”
萧绝正色道:“先皇既逝,长兄为父。我身为她的兄长,自然需得帮她仔细把关,免得她再被奸人欺骗!”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萧云棠突地伸手,按住了萧绝,目光躲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其实是我……先招惹他的。”
那一晚,夜黑风高,月明星稀。
她把他扛进山洞,先这样,再那样,解带宽衣。
所以严格论起来,燕淮才应该是被奸人欺骗的那一个。
萧绝:“……”
冯不六:“……”
柔儿:“……”
三脸沉默震惊。
萧云棠耸了耸肩,“所以呢,不管燕淮给我的这个血骨龙戒到底有什么含义,我都会对他负责的!”
从前她天南海北四处飘零,见人总是习惯性地保留三分。
但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却愿意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一部分也全部交付。
她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喜欢上燕淮了吧。
喜欢上了那
个连她做五仁月饼馅儿小馄饨都爱吃的家伙。
“你,想好了吗?”萧绝凝着眉宇,十分慎重地问她。
萧云棠晃了晃手上戴着的扳指,笑眯眯地一歪头,“连信物都收了,你说呢?”
这扳指要是旁人套的,她说不定真就把手指给剁了。
她既收下了,其实便早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萧绝喉结蠕动,喉咙发苦。
好半晌,他才十分郑重地开口:“只要是你认定的人,那哥哥便认!”
就像是当初她认定封晟时一样,她在意的人,他也会豁出性命去守护!
“谢谢哥!”
萧云棠冲过来抱住他,笑得眉眼弯弯,眸子里像是洒满烂漫星河。
萧绝回抱着她,看着她欢喜的模样,也释然地弯起唇角。
算了。
他想。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比他家小公主开心快乐更重要。
“我知道送燕淮什么了!”
虽然没从冯不六这里问出答案,但萧云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当即回屋,钻进去就不出来了。
……
皇宫,一处僻静的宫殿内,不时传出阵阵蛙鸣。
守门的侍卫打了个哈欠,神色写满了不耐烦,“怎么还在叫唤?大晚上的,就不知道消停消停?”
另一个侍卫劝道:“人家好歹是王爷,你说话悠着点儿,小心祸从口出。”
“他都疯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能从这里出去不成?”
讥笑声还在嘴边,几个侍卫突地眸孔瞪大,倒在地上。
一道窈窕身影穿过众人的尸体,径直地走了进去。
宫殿里,一片狼藉。
萧景旭把能摔的都摔了,却仍不解气。
他口不能言,一开口便是蛙叫,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
直到看到那道身影走了进来,他才终于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呱呱,呱呱呱!”
“殿下不必多言,奴家先为殿下治疗再说。”
纤纤素手在萧景旭身上按了按,而后迅速绕到了他后脖颈。
女子拔出刀,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