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可!”
冯不六为了不让萧云棠出去祸害人,很是艰难地叫出这个让他倍感羞耻的称呼。
萧云棠不解地问:“为何?”
“师父所炼之丹药,何其珍贵?怎能随随便便地就给人服用呢?”
看着冯不六都已经急出一脑门儿的冷汗了,萧云棠憋笑得不行。
“我是医术不精,又不是蠢。”
连药效都尚不明确的丹药,她怎么可能拿给别人吃?
看来学医这事儿,还得循序渐进,急躁不得。
她放下医书,看了眼外面天色,“今天是多少日子来着?”
“十月初九。”
“祭天大典,终于要到了。”
……
十月初十,祭天大典。
万鹤山的山脚下,早早就被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围满。
山峰从中段开始,就被御林军一层一层地隔断,巡逻紧密,防备森严。
可这些防备对萧云棠来说,实在是不够看。
她用幻影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一路直通山顶。
山顶上,永安帝已经率领文武百官,站在祭坛的台阶下方恭候着了。
萧云棠扫了眼,看到不少熟悉面孔,不过却没看到萧景旭。
想也知道,萧景旭这会儿只怕还被当做疯子关着呢!
“母后,帝尊大人
怎么还不来啊?”
一身盛装的皇后身后,同样站着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年轻妇人。
她小声地询问,神色有些担忧。
皇后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那么多做什么?帝尊大人何时来,岂是你能问的?”
那年轻妇人的目光,不由看向皇帝身后,“可是,儿媳担心……”
她话没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再担心也得忍着,今日可是咱们扬眉吐气的时候!”
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徐贵妃母子就要压着他们。
后来进了宫,哪怕她贵为皇后,也拿那母子三人没有法子。
如今徐贵妃被打入冷宫,萧景旭被当成疯子抓了起来,就剩个萧云芷,能蹦跶出什么花样来?
她今日就要告诉众人,谁才是中宫之主,谁才是大晏储君!
太子妃被训斥后,不敢再说什么,只不时地看向永安帝的背后。
萧云棠的目光一移,也跟着看了过去,正落在一个年轻男子身上。
那男子一身杏黄五爪四龙纹袍,一看那规制就知道是什么身份。
再加上那煞白的脸色,不时咳嗽的举止,弱得好似风一吹就能飘走的身躯,不是那位常年缠绵病榻的太子还能是谁?
说来,永安帝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
大儿子,只是谁叫太子既是嫡又是长,皇后的娘家虽然没掌实权,却是书香门第世代清流,深受读书人推崇。
最重要的,他还有个当宰相的岳父!
所以只要太子在世一天,他这太子之位就是稳的。
可就他现在这副身体,能活得了多久呢?
也不怪萧景旭会上蹿下跳,到处折腾了。
“燕淮差不多也该来了吧?”萧云棠心里嘀咕。
没瞧见炎炎烈日下,那太子的身体都已经开始一摇一晃了吗?
再晚一些,这大晏怕是要换储君了。
正念叨着,一阵清风拂过,吹走晚秋燥热。
三道身影瞬移而至,凭空出现在祭坛正中。
萧云棠一抬头,就正看到燕淮的身影。
应该说,此刻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他的身影。
男人一身月牙色长袍,遥遥立在祭坛之上,背后是连绵青山,灼灼烈日,衬得他好似天上来人。
那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天生自带一股冷冽疏离,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好像他合该就是如此,谁也不配被他收入眼中。
直到,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萧云棠的身上。
萧云棠冲着他眨了眨眼,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
燕淮知道小丫头今日要搞事情,配合
地收回目光。
永安帝激动地上前,带着众人跪地行礼,“拜见帝尊大人!”
燕淮不太想搭理他,于是青右站出来,清了清嗓,扬声道:“起!”
众人起身,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惯例是一套冗长繁琐的流程,长长的唱和声听得萧云棠想睡觉。
好在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赐福环节,接引圣水的女使在礼官的引导下走上祭坛。
萧云芷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紧张,手心里不停地冒着虚汗。
此事若成,那她便是女使,地位尊崇,连她父皇都得礼让三分。
皇后那老妖婆,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等祭天大典一结束,她就立刻把她母妃从冷宫接出来。
还有皇兄,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疯子?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若她一朝得势,那些仇人一个都别想跑!
她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请求,“请帝尊大人,赐下圣水!”
燕淮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可眼神里全都是不耐和漠然。
青右有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