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差点还以为,赶不上吃瓜了。”
萧云棠落在朝堂正殿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瓦片。
旁边,一道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萧云棠吓了一跳,忙掐住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一回头,果然,这世界上除了一人,还有谁能无声无息地靠近她身边不被发觉?
她有些欣喜,“燕淮,你怎么在这儿?!”
“这事,不是该问你?”
他察觉到宫内有灵力波动的气息,便猜到是她进宫了。
可她却不是去镜花宫,他只好过来看看她做什么了。
萧云棠又掀开一个瓦片,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燕淮挪出一个位置来。
“快快快,跟我一起看热闹!”
燕淮:“……”
他该怎么告诉她,有个东西叫水镜?
“你看我准备得可齐全了,瓜子花生蜜饯果子,吃瓜必备!”
萧云棠兴致勃勃地从墨玉里掏出各种小零食,竟是满满地一大堆。
“这个糖,你尝尝,很甜的。”
她掏出一颗糖来,一伸手,弯着眉眼递给燕淮。
燕淮垂眸瞥了一眼,没接,“我……”
“我知道你辟谷很久了,但是辟谷了又不是不能吃东西了。人间百味,都尝一尝,才不枉
来这世界上走一遭,不是吗?”
对上少女双犹如星河烂漫的双眼,好像真的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燕淮薄唇轻启,刚要开口,萧云棠便直接将糖塞进了他嘴里。
而后小丫头像是小心机得逞似的,捂着唇低低的笑,笑意似乎都要漫出来一般。
像一只皮毛柔软狡黠的小狐狸。
燕淮舌尖一顶,甜味在嘴里化开,一丝一丝,似要将他的心尖缠紧。
他从前并未觉得吃东西是件享受的事情,不过是为了生存的手段罢了。
修行之道,首要断欲。
不光是情欲,更是口腹之欲。
唯有摒弃这世间多余的感情,才能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之中。
这是那些人教他的。
所以他这一生,漫长,却寡淡无趣。
她就像这颗糖,意外闯入,满口的甜。
怎么能叫人不欢喜?
萧云棠见燕淮已经勇于迈出了尝试的第一步,赶忙地乘胜追击,“鸭脖吃不吃?很好吃的!”
燕淮:“……”
萧云棠缩了缩脖子,“嘿嘿,开玩笑开玩笑,咱们还是继续看热闹!”
大殿内。
永安帝听着丞相杜鹤松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跟谁有关?”
杜鹤松不卑不亢地又重复了
一遍,“回陛下,老臣说,徐府纵火案,恐与旭王殿下有关!”
“胡扯!”永安帝听着都觉得荒唐。
徐家可是老四的舅舅家,老四好端端的,放火烧自己舅舅家做什么?
“这是我们在徐家搜索时,发现的旭王府的信物。”
杜鹤松见永安帝不信,便让人将证据呈上。
大火能将尸体烧焦,面目全非,却并不能将带有印记的刀剑、令牌灼化。
话音未落,旭王的拥趸者不乐意了。
“杜大人此话实属强词夺理,旭王跟徐家同属一脉,担心自家舅舅跟表妹安危,派些人去保护不是很正常的吗?”
杜鹤松早就看旭王一派的人不顺眼了,欺着太子病弱,大肆笼络朝臣,当真把他这个一国宰辅当吃素的了!
“陛下,老臣还有一物呈上。”
他这次拿出来的,是一摞账本。
虽然不知道是谁让送到丞相府来的,但是他特意找人勘验过,确实是真的。
永安帝翻看着账本,脸色都绿了。
徐家这些年在私底下中饱私囊、开设赌场,收敛了不知多少钱财。
而这些钱财,很大部分都进了徐贵妃母子三人的口袋!
杜鹤松拔高了调子,阵阵有声,“徐家赌坊最近遭遇巨大亏空,
难以为继,所以女使便要求旭王殿下,能够返还一些这些年的所取所得。不料旭王殿下表面应允,暗地里却痛下杀手,一把大火,将徐府一网打尽!”
“啪——”
永安帝气得直接将账本摔在地上,手指都在颤抖。
“逆子……逆子!他人呢?”
众人环顾四周,竟不见萧景旭身影。
“回陛下,旭王殿下今日称病,在家休息呢。”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时候生病。
哪有这么巧的事?
众人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本来对杜鹤松的话只信三成,如今又多了三成。
永安帝冷着脸吩咐:“去把老四给朕叫进宫来,若是病得不行了,抬也给朕抬来!”
“是。”
御林军飞快出宫,没多一会儿,便将萧景旭请入宫内。
永安帝直接让人将杜鹤松呈上的证据丢到萧景旭面前。
“这些东西是什么?你给朕解释解释!”
萧景旭一看那些东西,心口“咯噔”一声,明白自己是被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