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
那司机师傅听到周朝的话后笑了笑,看着前面堵的水泄不通的车流,摸出了一根烟问道:“介意吗?”
周朝看向了其余两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介意。”
他咧着大嘴一笑。
司机师傅点燃一根烟,满足的吸了一口骂了一嘴:“这堵成球了!”
“算了,反正离山神庙还远,那就和你们几个小娃娃说说吧,不过你们可别给我瞎传啊!”
司机师傅语重心长的说道。
“放心,我们也就是听个乐子。”
周朝一脸的期待。
“当时那老爷子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人样!
“脑袋!脑袋上的头发,被烧了一半,一张脸血呼啦擦的,左边的一颗眼珠子都没了!嘴巴长的老大,舌头长长的吊在嘴边,还留着血水,最主要的啊,还是那嘴角,怎么可能烂成那样!
“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啊,嘴角是勾着的,因为长着嘴嘛,所以看得特别明显。”
司机师傅说到这儿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烟,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靠在座椅上,似乎回想到了那一幕。
“身上的衣服就剩下几片了,皱巴巴的皮肤聚在一块,一条胳膊没了半个,肚子也开了,肠子什么的都挂在外面,看得那叫一个可怖!
“还有啊,这老爷子的两条腿,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怎么说呢,像是一层皮包着的一堆肉,鼓鼓囊囊的,而且粗细不匀称,就这么在担架的两边晃荡着,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司机师傅说到情深处,眉飞色舞,脸上的表情也换了又换,而且是扭头朝着周朝他们的。
所以周朝听的也很入神,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
韩东更是这样,眼神都有些呆滞了,半张着嘴巴,显然是听进去了。
只有苏灵表现的很淡然,将头瞥向窗外,嘴角微微勾起。
滴!
滴——
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一看,原来他们前面的车屁股都离老远了。
那司机师傅连忙踩下了油门。
“那师傅,这老爷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死法,您想啊,摔死的人,最多也就是尸体惨不忍睹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死状!”
“对嘛!我也是这么认为,这明显就不像是摔死的,倒像是被人杀了然后伪造出来的一个现场!”
司机师傅降下车窗,将烟头用力弹了出去。
“嗨,这些事儿啊,我也就是看过照片而已,我那兄弟才惨哩,第二天就疯了!”
“啊?”
周朝有些不敢相信。
这敢在现场拍下这种照片的选手,怎么第二天还能疯掉。
“我去精神病院看过我这兄弟两次,疯疯癫癫的,见人就说是凶手,你看!”
司机师傅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用力拉下了衣领,露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这就是我那兄弟给我造的孽,直接给了我一口,他奶奶的,差点儿把我锁骨咬断!”
那师傅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当回事。
“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就没有以后了,再之后,我也忙着跑出租,也就没再去看过了,有几个月了吧应该,没办法啊,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喽!”
周朝有些感慨的坐正了身子,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这么离奇。
“你们不知道这新闻?”那司机师傅有些惊愕,不过又立马道:“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们这些娃娃都得好好学习考大学,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这些破事。”
之后,车子平稳的行驶在一段城郊结合部的马路上。
车流稀少,司机师傅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着。
二十分钟后。
“到了!”
“多少钱?”
“嗨,看着给吧,跟你们这几个娃娃聊了一路,倒也让我想起了当年上学的日子,真好啊。”
周朝笑着递给了司机师傅五十块钱。
他知道,应该不够。
不过那司机也没有多看,直接将钱塞进了兜里。
这一趟,这司机是亏的。
毕竟这山神庙这块揽不到什么客,回去的路上这油费也不少了……
“注意点儿安全,这眼瞅着高考了,可别出什么三长两短!”
司机师傅将脑袋探出车窗,冲他们吼了一嗓子。
“谢了叔!”
“臭小子!”
周朝抬头望向山顶,一个红墙包裹着的建筑映入眼帘。
“东子,你说这山神庙,真有那么邪乎?”
“啧!”韩东吧唧了一声嘴,悠悠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这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这学我看呐,是白念了!”
周朝拍了拍韩东,快步沿着山路走了上去。
“诶你……”
韩东一脸的幽怨,但也只好跟上。
足足花了四十多分钟,他们才到了这山神庙的门前。
红墙,琉璃瓦。
大门紧闭。
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