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诗一愣:“王爷,您不走吗?”
齐王看了几个手下一眼道:“我是太祖皇帝子孙,虽然大周没了,可是李家人的气节还在,我会留下来,和松阳城共存亡。”
几个手下对视一眼,声音洪亮而悲壮:“属下愿誓死追随王爷。”
齐王笑道:“好。”
说完便拿了刀,最后看了陈诗诗一眼,和众人出了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诗诗和她的贴身丫头。
陈诗诗眼底蓄满了眼泪,盯着齐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她擦了一把眼泪,道:“李家人都是蠢货,你去死吧,我才不会给你收尸,也不会给你上坟。”
她红着眼眶,带着丫头去后堂换了一身破旧的男人衣服,带着偷偷的出了门。
大街上,到处都是逃跑的百姓,陈诗诗由着众人推着挤着一路往前,她走的是南城门,和齐王的北城背道而驰。
到了城门口才发现外面也是乱糟糟的,都是南越的驻军,根本走不出去。
众人又被赶回了城,陈诗诗便带着丫鬟到了城中一处空了的住宅。
这家人大概也是逃难去了,屋子里好多东西还没有来得及带走。
陈诗诗和丫鬟就在这所房子里担惊受怕的待了三
天。
三天后,城里慢慢的安静下来。
南越军队很有纪律,不祸害百姓,来搜查过几次,好在陈诗诗她们早早的准备了身份文牒,那些官兵便走了。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丫鬟担忧的说。
陈诗诗根本吃不下,这几天,她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陈诗诗问。
这个“他”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
丫环却没说话。
陈诗诗心一沉,长舒了一口气道:“他自己都不在乎死活,我怎么在乎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丫环痛心,低声道:“三天前,松阳城破之日,王爷战死了。”
陈诗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候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
陈诗诗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说不上难过不难过,就是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挖了一块,一阵阵发紧。
丫环端了药碗进来。
陈诗诗看了一眼,声音有些冷淡:“这是什么药?”
现在是乱世,她不能保证,这个丫环还是忠心对她的。
丫环道:“夫人,这是大夫给您配的药,您怀了身孕。”
陈诗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丫环舒了口气道:“您怀了身孕,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大夫说夫人要保重身子,不能再受刺激。”
陈诗诗脑子一片空白。
良久,一行热泪落了下来。
陈诗诗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道:“李琮炎,你这个混蛋,到死也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