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生赶了来,见状都吓了一跳,一个医生转身就出去了,一个医生轻轻拍着李艳的脸,不停地说着:“李艳,放松,别紧张。李艳,放松,别紧张……”好一会儿,李艳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跑出去的医生拿着钳子,毛巾走了进来,配合着安抚的医生,把毛巾裹在钳子上,等着机会。李晓这时才感觉到疼,在医生的安抚下,李艳稍稍松开了牙齿,拿着钳子的医生示意李晓取出手指,把钳子塞进李艳的嘴里,众人才松了口气。
“下次千万不要塞手去挡,”医生转过头来叮嘱李晓:“病人思维混乱的时候力气很大的,她要一用力,有可能把你指头都咬断。”
李晓看着手指上的牙印,这才感到一阵阵的害怕,嘴里说:“当时顾不得了,就只想着不让她咬到舌头。”她向两位医生解释说。
“太危险了。”医生还是对李晓说着,转而对另一个医生说:“李艳这情况有些严重了,转到重症室去吧。”另一个医生答应了出去准备。这医生解开了绑着李艳的布条,对李晓她们两人说:“来,我们把她抬下去。”医生抱着李艳的图个,李晓拼了命也没抱起来李艳的上半身,医生叫停了李晓,出去找了两个男医生,才把李艳抬到了楼下的重症室。
李晓跟着下去,医生安置好李艳后对她交待说:“你们家属好好陪护,有问题就到隔壁医生办公室叫我们。”李晓这时心稍稍定了下来:“李艳这是怎么了?”医生示意她走到门口,轻声说:“她这还是精神紧张的缘故,她的思维一直没停下来,只能慢慢缓解。”医生说完出去了。
这时,二妈留着泪,拉着李晓的手呜咽着说:“大丫头,这怎么办啊?”李晓正要安慰她,看见两个护士拿着布条进去了,她赶忙也跟了进去,问:“护士,还是要把她绑起来吗?”一个护士回答说:“要保护起来,免得她伤到自己。”李晓看着不忍心,跟护士商量着说:“你看,她的手腕上都勒出印子了,她肯定会疼的。”年级大点的护士拿起李艳的手看了看,对另一个护士说:“那绑松一点。”然后又转过身对李晓说:“你们家属也别太紧张,这是对病人采取的保护措施,因为她这两天反应太激烈了,避免她伤到自己。”正说着话,李艳又出现了刚才的症状,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就这样。”李晓急了,“快。”李艳已经又把舌头伸出来了,护士一把把裹着毛巾的钳子塞到李艳嘴里,“去叫医生。”年轻的护士急忙跑了出去,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医生进来。医生们对李艳进行着安抚,商量治疗方案,李晓就在旁边看着,心里确很害怕,怕李艳清醒不过来。她看了一圈,病房里没见着二妈,就走了出来,看见二妈背靠着墙在哭。她走过去握着二妈的手:“别哭了,医生会治好艳子的。”“这可怎么办啊?”二妈还是低声哭着,“我们就她这么一个孩子。”
“家属,”护士在屋里叫着,“李艳的家属。”“来了。”李晓赶忙答应一声进去,也顾不上二妈伤不伤心了。
“本来医院规定只能一个家属陪同,但是李艳这个情况有点特殊,”护士跟她说:“你们可以两个人陪护。你们家属细心点,不要离了人有事就叫我们。”
“好的,谢谢。”李晓说着看护士出去了,她也不敢离了李艳,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下午,二叔还是请了假赶了过来。见了李艳的状态,也是忧心忡忡的。
“二叔,你不是请不了假吗?”李晓问他。
“你二妈给我打了电话,”二叔靠在椅子上,“说艳子严重得很,我假都没请就下来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着就说起李艳这两次差点咬到舌头的情形,二叔听得心惊肉跳的,一个劲地说:“幸好你在这里,不然咬断舌头肯定活不成了。”李晓这会想起也觉得后怕,小声地跟二叔说:“医生后来也说我了,说太冒险了,可能会把手指咬断。但是当时我真的来不及想,只晓得要挡她一下。”二叔听了就说:“那当然了哦,就是咬断手指也要挡噻。”李晓听了这话,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缓了一会才对二叔说:“护士说允许我们留两个人看护,你来了我就回去了,牧浩宇放假了,一个人在家,还是不放心,我早点回去看看。”
“要得。”二叔头也没抬,只答应了一声。李晓又给二妈打了招呼,就去叫护士开门出去了。
出了医院,李晓走了好一段路才坐上公交车。此刻她心里好庆幸,李艳没咬下来,她的手指还在。虽然二叔担心李艳顾忌不到那么多,可二叔的话还是让李晓心里发凉:凭什么就该自己拿手指去挡?李晓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啥都没想就那样做了,现在是越想越害怕。只是李艳目前的情况,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大家心里都没底。加上二叔一再叮嘱,不能透露出去李艳的病情,李晓也更不好说什么。
李晓胡思乱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是到了终点站,司机叫醒了她。她下车后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发现门被反锁了,心里奇怪,“嘭嘭——”她敲着门,过了好一会儿,牧浩宇才开了门。
“怎么要锁门呢?”李晓进门,拿出拖鞋换鞋,一边问牧浩宇。牧浩宇看都没看李晓,低着头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