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内,许天月把看过的话本子全都翻了出来,把描写淑女的段落看了个遍。斟酌了半晌,赶忙跑出去找许孟川了。
许孟川正在院子里练功,许夫人坐在一旁一脸崇拜的给他拍手叫好。她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
“爹,我有事想跟你和娘说。”
“什么事?”
见她神神秘秘的,许孟川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和许夫人一齐把耳朵凑了过去。
“什么!!!!!”
听完许天月说的事,许孟川夫妇面面相觑,两脸惊讶。
许天月竟说她要学琴棋书画,学刺绣,学跳舞,他们二人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天月啊,不是在唬我们?。”
“我是认真的……哎呀,给我请老师嘛!”
许孟川和许夫人看她开了窍,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应了下来。之前他还因为许天月整天舞刀弄枪的担忧来着,久而久之的,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闷热的午后,许家三兄弟和林楚寒趴在许天月的墙头上,像在看什么稀罕事一样伸着脖子。听着许天月和孙巡丫的惨叫声,便知道是在上刺绣课了。
暮南苏找了许言之好半天才找到,他刚趴上来就听见绣婆在骂人
“两位小姐,脖子上顶的是猪头么,这是猪爪么?”
许然之和林楚寒听到这么一句,笑的差点从墙头掉下去。其他人倒是还能憋的住。
听说这是穹都第一绣婆,极为严格,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的绣艺都是师从于她。孙巡丫和许天月被绣婆从头训斥到尾,幸亏碧洛手巧,绣婆还能得到一丝安慰,不然恐怕会吐血。
从那之后,许天月每天课业繁重,也没时间出院子了,大家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功。许言之和暮南苏也每日都去渠文馆,府里只剩许然之和林楚寒在天天乱晃。两个人偶尔比比武,下下棋,看看书,虽然平时也是这么过的,但没有许天月的日子,觉得异常无聊。于是两个人又爬上了墙头。许天月正在练舞。
“小姐,你是在打架么?”
只见老师用柳条抽了下她屁股
“是练舞不是练武!”
老师又抽了一下
“重来!柔软一些!”
许天月揉了揉屁股正开始转圈,一眼瞧见了墙头上的林楚寒,他正对着她笑呢。在阳光下,他的笑很耀眼。她瞬间害羞了起来。
老师走后,她赶忙跑了出去。林楚寒在许然之房里还没走,她觉得,好像好久都没看见他了。
“林楚寒!”
“干嘛。”
“谁让你刚才偷看我的。”
“我是找你算账去的!”
“算什么账?”
她想来想去,最近没得罪他啊。
林楚寒拿起了桌上的一块糕点递给了她
“累坏了吧!”
许天月愣了愣,但还是接了过来,为了贴合淑女形象,她又小口小口的啃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她……”
许天月看着许然之笑的直拍大腿,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许老四,上次你在树上吃糕点掉了林楚寒一头的渣子,你知道吗?我还说不可能是你,平时你都是一口一个,没机会……没机会掉渣的……”
他们俩个正笑的开心,许天月哇的一声就哭着跑出去了。
他俩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许天月怎么就因为这点小事哭了。她应该哈哈哈的笑着说林楚寒活该才对。
绣婆皱着眉头看着许天月绣的帕子,叹息连连。
“许小姐,我用脚丫子绣的都比这好。”
“…………”
“我会好好努力的,婆婆。”
“努力?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绣婆抓起她满是针眼的手“所有的事都要用心去做才会注入灵魂,有的人想学好刺绣是想留住那些无法永久留住的鸟兽虫鱼,就像做一幅画;有的人是为了给心上人留个贴身之物,不能长相随但却似如影随形;有的人是为了给家里人制作一件有着自己独特心意的衣服或是一双鞋,每个人拿起针都有她的初衷,许小姐的初衷是什么?”
许天月望着绣婆的眼睛,那里充满了睿智。
绣婆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转,正想的入神,林楚寒拿着一把花在她面前晃了晃,许天月立刻就把身子扭到一边去了。
“你又要干嘛!”
“给你送花。”
“你又想了什么取笑我的坏点子!”
“你别狗咬吕洞宾啊,听说你绣不好花,我特地把我娘最爱的金丝菊剪下来给你参照。”
许天月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那你娘罚你怎么办?”
“那就受着呗,你要能绣好了,我挨罚也算值得了。”
许天月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了,觉得脸烧的厉害。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明白了大哥对孙巡丫的那种喜欢。
林楚寒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上次惹哭了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她好像永远都不会记仇一样。从小到大,无论惹的她再生气,哄哄就会好了。
吃过晚饭,许天月一边仔细的看着金丝菊一边认真的绣着,还担忧着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