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此时月儿这偷看的一眼差点没有认出韩墨非来。
以前的韩墨非身材健硕峻拔,现在却是很瘦,瘦的不正常。整个人被包裹在宽大的明黄色龙袍里,就好像木偶偷穿了人类的衣服一样。还有,他以前那张棱角分明颜值很高的脸现在变得颧骨突出,眼窝深陷,面色还有些发青。
韩墨非面容的变化可能是因为他整个人太瘦的缘故。但是他为何会暴瘦呢?难道他是得了什么绝症,命不久矣!
如果是那样,那真是恶有恶报,太活该了。
远远的,月儿一边擦地一边观察偏殿院子里的情况。
上官鸢兰主动迎上去,借着和女儿亲近主动和韩墨非说话。但是显然,韩墨非对上官鸢兰还是怨恨的,全程不搭理上官鸢兰,弄得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韩墨非在院子里又和女儿玩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捂了一下胸口。月儿在暗处还观察到韩墨非的眼睛变了一下颜色。那颜色太过骇人,而且是一闪即逝,月儿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韩墨非随后就将女儿交给一边的奶娘,转身走了。走的又急又快,好像多呆在这儿一秒都还是煎熬一样。
上官鸢兰追
出去几步,见韩墨非走的很坚决便不敢再追,怕惹恼了他,对自己做出更加绝情的事。回头,她从奶娘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女儿,眼底有藏不住的伤感。再是心思邪恶的白莲花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现的那种母爱也是真实的。
傍晚,上官鸢兰就让内侍官去后厨房传口谕,说厨房婢女小月勤快能干,自己分内的活干完了还主动帮助别人,这种精神要表扬,要嘉赏。于是特别召到前院殿内伺候,低等宫女升为高等宫女。
就这样,月儿名正言顺的进入到正殿伺候,可以直接接触到上官鸢兰。
月儿半个月内连续上位,从一个大厨房的粗使丫头到皇后娘娘屋里的大宫女。她的际遇惹得一众宫女羡慕嫉妒恨,但也起到了榜样带头作用,使得许多宫女纷纷效仿勤劳肯干。一时间坤宝宫人人争抢做事,没有一处死角,都希望能让皇后娘娘看见,也被重用。
当然,这事月儿心里清楚,她的步步高升根本就和勤劳没有一毛钱关系。上面若是想调个人,自然会有一个百个办法找到一百个合理的理由。
晚膳后,上官鸢兰说想清静清静,独留下月儿一个人跟前打扇子。
屋里
的宫女都退下了,上官鸢兰对月儿也就拿不起主子的身份了,问:“你今天突然到了前院做事,是不是暗示我要赶紧调过来?”
月儿将扇子放到一边:“我是有这打算,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动作会这么迅速。”
“在我的宫里,我说句话还是好使的。”上官鸢兰随后问:“你着急到我身边是想到对付眉妃那贱人的办法了么?”
月儿不答反问:“韩墨非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本来黯然无精打采的上官鸢兰皱起眉头:“你居然对皇上直呼其名,而且还很自然顺口的样子,难道你以前认识皇上?”
月儿很淡定的道:“韩墨非以前是明王,是带兵打仗,平定暴民,人人敬仰的王爷,想不认识也难。只是他后来变得脾气暴躁,嗜杀成性,谁稍微不顺他的意换来的就是被残杀。这样的皇上我又实在无法对他有什么尊称。”
上官鸢兰听月儿说这些,长长叹口气:“是啊,皇上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对本宫没有什么情谊,但至少相敬如宾,对旁人虽然也热乎不起来,冷冷淡淡的,但也绝不是一个不顺心就残暴的杀人。他变了,他现在变得本宫都有些不敢认了
。”
月儿又问:“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你还有记得么?”
上官鸢兰又是长长叹口气:“说起这事,皇上其实是为情所困。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深爱的姑娘,也是我们上官家的小姐。本来皇上大婚那天,要娶的是本宫和那位小姐。但是那位小姐之前遇到意外昏迷不醒,家叔一时糊涂,就用了另一个女儿替嫁,也就是现在的眉妃。大婚当晚,皇上都没有来本宫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侧妃的房间,结果掀开盖头,才发现新娘不是他爱的那一个。皇上那一晚大怒,连夜出去找人,他这一找就是几个月,最后是一个人落寞的回来。皇上回来之后消极了两个月有余,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门。后来他有一天出门了,但是整个人就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喜怒无偿,残忍暴躁。就连我们的那个孩子也是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有的。”
月儿听完上官鸢兰说的故事,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没有想到,在上官鸢兰的眼中,在世人的眼中,他韩墨非那个大坏蛋居然是一个痴情种。他的一切残暴和杀戮竟然是为情所困,是因为自己。
他大爷,这个锅我可不背!
月儿挑眉问:“你嫉妒那个消失不见的妹妹?”
上官鸢兰冷哼:“一个死人,我为什么要嫉妒。而且,我还特别庆幸上官鸢尾早早的死了,不然就凭着皇上对她痴情的心思,恐怕我的皇后之位早就是她的了。”
月儿无语的翻个白眼,我就不死,就不死。再说,一个破皇后位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