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兰本来是看鸢尾掉下山崖也摔不死,恨不过来气她的,来看她哭的。想着她重伤之下,再一股火弄的心神不稳,一个想不开就寻了短见就再好不过。可是上官鸢兰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些之后,鸢尾不仅没有激动,心神不稳,反而还真诚的跟自己道谢。
这个蠢货,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上官鸢兰暗骂一声之后,想着这个女人必须除掉。韩墨非喜欢的到底是她,若是不除掉将来必成祸患。于是上官鸢兰就暗暗给春枝使了一个眼色。春枝心领神会,偷偷抬手就要趁着鸢尾不注意给她后背来一掌,震断她的心脉,最后不治身亡。反正鸢尾也是坠崖了,受伤是肯定的,既然摔不死,那她们来送一程就是再完美不过来。
就在春枝的手抬起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一些嘈杂声,接着有声音通传:“明王到。”
韩墨非来了?
一句通传,给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惊够呛。
鸢尾和欢儿是欢喜的很,翘首以待。上官鸢兰和春枝则是慌乱的忙对眼色。
房门被韩墨非的随从李越推开,随后韩墨非一身绛紫华服走过门槛。而他的身
后还跟着十几个随从,各个随从的手上都托着一个漆盘。漆盘上盖着红布,还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鸢尾以为自己再见到韩墨非,会和小时候一样高兴的迎过去,甜甜的叫着墨哥哥。可是这真的见到了,她的双脚却死死定在原地,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自当年一别,他们已经有五年未见了。这五年,鸢尾从十二三岁的小女童出落成了大姑娘。韩墨非也从青涩少年蜕变成峻拔英武的男人,从没有封号的王子,变成了有封号的王爷。
欢儿和春枝是奴仆,都赶紧下跪行礼。这时候鸢尾还是静静站着没动,上官鸢兰则赶紧上前一步,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用一贯人前装模作样的架势温柔道:“明王,兰儿不知明王来此,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韩墨非将眼神从鸢尾的身上挪到上官鸢兰的身上,眼神清清冷冷,声音也冷冷清清:“兰儿你怎么会在此。”
上官鸢兰随即红了眼角,轻声:“鸢尾妹妹不小心坠崖受了伤,我这做姐姐的心里实在是难受,就过来看看妹妹缺什么。”
“你们姐妹情深,实在
让本王欣慰。只是……”
韩墨非说着话走到鸢尾跟前,伸手抬起鸢尾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只是你妹妹的这边脸怎么是红肿的?”
“这个兰儿也不知道。兰儿也是刚来,正要问妹妹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呢。妹妹,女孩子的脸最是要爱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脸受伤了啊。”上官鸢兰假惺惺的问鸢尾。
欢儿见明王在,觉得有撑腰的了,刚想说什么就被春枝在后面狠狠拧了一下腰,痛得她什么也不敢说了。
鸢尾抿了抿嘴唇,低下头躲开韩墨非手指的碰触,很小声的说道:“我的脸是坠崖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烦劳姐姐挂念,是鸢尾的福气。只是……只是不知明王为何倒此。”
韩墨非将手背在身后,自顾的到瘸腿桌边坐下,欢儿这才想起去倒茶伺候。韩墨非摸摸那粗糙的茶杯,看看凉茶上面飘着的粗粗茶梗,朗声道:“前日听手下李越说,路过崖下巧合的救了上官家的嫡小姐。念及当年在上官家寄养时跟嫡小姐鸢儿很是要好,今日便专程来看望一下。”
明王不顾严寒,专程来看自己,这让鸢尾感动的不得了。
李越一摆
手:“你们将东西拿进来吧。”
门外候着的十几个仆人依次进来,每放下一样东西就报上自己端的是什么。有极好的珍贵药材,有绫罗绸缎,有珠宝首饰,最后还有一盒珍馐美食。只是这房间实在不大,明王送的东西后面都没有地方放了。
鸢尾受宠若惊:“明王,您这……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韩墨非转头看向上官鸢兰,问:“兰儿,你觉得这些礼物你妹妹该不该收呢?”
上官鸢兰此时心里恨的都翻江倒海了,这明王什么意思,前几天刚给自己送了聘礼,转过来就当着自己的面送给鸢尾那么多好东西。当然,东西都是次要的,打她脸这才是真的。
但是当着明王的面,上官鸢兰可不会发作。她微微一笑,说道:“妹妹,明王赏赐给你的你就收着好了。就算你不念着你们小时候的情谊,也要念着他马上就是你姐夫的关系。我们就要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
鸢尾:“……”
韩墨非笑了,伸手拉过上官鸢兰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都说兰儿蕙质兰心,知书达礼,今日亲眼见了,果真是贤惠的很。”
“明王过奖了。”上官鸢兰含羞带怯的低了头,却任由韩墨非抓着手。
韩墨非又说道:“本王看你们姐妹情深,实在是不忍心拆开你们。不然到时候姐姐出嫁,妹妹在家指不定怎么舍不得。要不这样兰儿,等我们大婚那日,也用花轿将鸢儿一起抬进王府,做我一个侧王妃。到时候你们姐妹又能朝夕在一起,也少了思念之苦。”
鸢尾本来见那俩人在她面前拉拉扯扯,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