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黎赶到现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传递答案的小贩,是将纸条藏于笔杆之内。
小贩他不认识,不过这买答案的学子,他可是熟悉的紧呐。
当日在藏书阁带头闹事的,就是这位学子,指着他鼻子质问他功名的,也是这位学子。
这不是巧了么。
他翻开学子的试卷,卷头上写着考生的名字。
孙其昶。
他叫过沈寒询问道:“上次抄袭的,有没有他?”
沈寒打量他一番:“有的。”
“唔,孙其昶,你涉嫌抄袭,三年后再来吧。”
孙其昶大怒:“凭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抄袭了?”
“你要买笔,小贩打算递给你的笔中,含有答案。”
“请问,这答案有没有到我的手中呢?”
他冷笑连连:“抄袭,那得到我手上或者我已经抄在试卷上那才算抄袭,你这算哪门子抄袭,我不服!”
“没关系。”
沈黎如无其事的摆摆手,随后拿起坛子上的蜡烛在手中掂量掂量:“抄袭嘛,他总会露出手脚的。”
“这位,是户部侍郎晋才的小舅子吧?”
他忽然冷笑看向小贩:“传递答案,你该当何罪?”
“嗬,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姐夫,可是户部侍郎,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春闱考场,为殿试输送人才的地方,为朝廷注入新鲜血液的地方,你竟然敢徇私舞弊,实在是朝廷的蛀虫。”
沈黎冷哼一声,忽然阴恻恻的凑过来:“这么大的事情,我谅你也不敢一个人做,说吧,是谁指使你做的?”
这晋才的小舅子,仗着自己的姐夫是户部侍郎,平日里没少横行霸道。
他虽然霸道,但不愚蠢,什么事情能兜,什么事情不能兜,他还是能分的清的。
包括这次有人给他一万两银子,让他运送答案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听说这主考官的身份,还没户部尚书高,他连忙威胁到:“我警告你不要乱讲发啊,我告你毁谤,我告你毁谤啊!”
沈黎招招手:“沈大人,送你一番前程了,此人又没功名,又参与运送答案这种答案,我想,挖出背后主使,应该是大功一件。”
“多谢伯爵大人。”
晋才小舅子一愣:“你,你是锦衣卫?”
“同知大人,如假包换。”
沈寒冷笑道:“走吧,请你喝茶。”
说罢,两个锦衣卫将他押走。
他顿时慌了,锦衣卫虽然近年来落寞,但往年的凶名,那可以夜止小儿啼哭的,这进了锦衣卫诏狱,不死也得掉层皮,他顿时痛哭流涕:“别别别,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愿意将我赚的钱,都给你,那让我运送答案的,我真不认识啊。”
沈黎嘴角微微扬起。
让你运送答案的人,你自然不认识,要的,就是让你胡乱攀咬。
晋才此人,他关注多日,也查了他的功绩。
此人为官十五年以来,并无任何功绩,反倒是学会了喷人,他自称言官,不畏皇权,要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可他做的,倒是和自己说的,是两码事。
很快,沈寒提着刀回来,不屑的耸耸肩:“软骨头,已经画押了。”
“沈大人,据说你是万大人的心腹?”
“心腹不敢当,大家共同做事,也算是经历过生死。”
当初能在锦衣卫内死守不退的几十人中,就有这位沈寒大人,那些文官报复,没杀掉他,反倒是在他家中放火,烧死了他一家老小,唯一一个能活下来的夫人,皮肤已经被烧的溃烂,每日靠着汤药保命。
所以,不用沈黎多说,这位沈大人也会十分默契的将晋才小舅子屈打成招,反诬晋才一手。
而沈黎想的很简单,做官,在其位谋其事,没有作为的户部侍郎,不如去国子监教书去。
沈黎背着手,看向远方的黎明:“行了,咱们也该收网了。”
说罢,他快步走向刚刚孙其昶的房间,一把按在他的桌案上。
随后他看向孙其昶试卷上的内容,又在卷子拿起来抖了抖,果然抖起来一张小纸条。
“孙老爷,三年后再来吧。”
他似笑非笑道:“你既然生了抄袭之心,那自然就会有破绽。”
孙其昶脸色阴晴不定:“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有答案?”
“你以为你们将蜡烛烛心掏空,装入纸条后再用蜡油封上便万无一失了吗?”
沈黎不屑的耸耸肩,随后嘲讽道:“您不是说我一个没有功名的,不配监考你吗?那你一个有功名的,为什么还要抄袭呢?真是丢尽学生的脸!”
“你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孙其昶起身:“东西,我不要了!”
“去,将他试卷贴在外面,在城墙上写上,太平县孙其昶抄袭,禁考三年!也是此子带头哗变,却优先进入了考场,简直人心不古!”
“你,你别太过分!”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沈黎这么干,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