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少爷,还有两百一十四万两银子。”
“还差一百万两。”
沈黎点点头,这速度,着实有些恐怖了。
其实,也算不得多恐怖。
这里面的钱,大多是詹良才提供的。
肥皂的订单,若是按如今的产能,需要做一年以后才能做完。
相当于沈黎将一年以后的钱,拿过来用。
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钱,迟早会赚回来。
“我准备买个伯爵做做。”
苗欢盈现在算得上自己人,跟她说一些也无妨。
而且父亲曾是公爵,她应该知道一些关于做官的事情。
俗话说,将门虎女,这句话用来苗欢盈身上,再合适不过。
据她所说,当年父亲搬进公爵府后,下人们多有贪污,管家账房都有一些贪污情况,父亲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弄钱,每月只有固定的俸禄,若是打理不好的话,还得找外人借钱。
母亲是个弱女子,两个哥哥都是粗人,她那时年幼,正好对这些感兴趣,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之后,府中财务都由她打理。
所以她在沈家,也能如此得心应手。
苗欢盈沉吟片刻,点头赞同道:“少爷是该弄个官家身份了。”
“有了官家身份,各地路引便方便拿,我们的香皂,竹叶青,雪花糖等物,都可以卖往外地,而且人家听说我们是伯爵府的,生意上也会便宜行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金陵。”
沈黎挪动轮椅轮子,苗欢盈见状,过来帮他推动轮椅。
“金陵是个好地方,但世界这么大,若是不能多出去转转,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与死去有何区别?”
他微笑的看着苗欢盈:“你不想到处看看吗?看看大渝的江山,看看良辰美景,去海边看海天一线,去大漠体会长河落日圆?”
“我?”
苗欢盈苦笑摇头:“我是个反贼,还是不要乱走好了。”
“十八年河东,十八年河西,反贼,只是现在这个朝廷给你的定义,没有哪个王朝,可以千年一成不变的。”
“那,到时候再看吧。”
她显然不想在反贼这一话题上多做讨论,这是她的伤疤:“伯爵,是陛下在康历三年开始卖的官职,也是最大的官职。”
“朝廷正规的伯爵,编制三百私军,起码有两县之地作为封地,有的大一些,可得一城,不过,买的伯爵位,遭到严重阉割。”
对于朝廷的官职,苗欢盈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公爵府每日要接待的各种大官,还是比较多的。
“首先是私军,买的伯爵,最多可以拥有编制五十私军,再就是封地,若是朝廷发善心,便可得到一县之地作为封地。”
沈黎眼前一亮:“还有封地?”
“大部分是没有的,就算是有,怕是也没命拿……”
苗欢盈看向窗台,用纤细的手掌接过几滴细雨:“那些封地,大多是穷山恶水的地方,要么就是极其贫苦的县城,或者是官府没法管的三不管地带。”
“穷山恶水,出刁民,即使是当地的县衙,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甚至县老爷惹怒他们,第二天县老爷的脑袋就挂在城墙上,极其贫苦的县城,更是如此,百姓连口饱饭都吃不好,自然容易发生暴乱与邪教,甚至发生谋反事情,若是封地出现谋反,那伯爵也得同罪,株连九族,至于三不管地带,多是江湖恶人聚集地,每日城中打架斗殴层出不穷,更别说能养育人了。”
沈黎哑然,封地原来封这么个玩意儿。
“更有甚者,路上大量山贼,还没等伯爵大人到县衙,便横尸路上,客死他乡。”
苗欢盈擦干手掌,走到一旁的小红炉上,将一叠茶叶倒入水壶中,再倒入清水,放在炉子上煮了起来。
“少爷,这封地,最好不要,这是朝廷抑制伯爵过多的手段,若是大家都买伯爵,都有封地,岂不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真够阴的。”
沈黎摇摇头:“先买下再说吧,少爷我命大,不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多带点人,剿匪做官两不误。”
“千万不要这么想,少爷,山中匪患,大多都是需要大军围剿的,几百人的山寨,多是易守难攻的陡峭之处,根本无从下手,当年中原一带闹匪患,爹爹带兵清缴,三万大军围剿两百人的山寨,打了大半年,损伤惨重,若不是从内部瓦解那些山贼,怕也是无功而返,山贼所据之地,比起高耸城墙,更难攻打。”
苗欢盈真怕他头脑一热,到时候真的跑去打山贼。
别说沈黎有三百万两银子,即便是有三十万大军,面对有些地方的山匪,也根本无济于事。
放火烧山自然是个办法,可方圆几百里的百姓,多是靠山吃山,烧了山,自然会引起极大民怨。
总归来说,即便是买的伯爵位,也很难持续下去,而且后期还会有人不断找茬,要想坐下去,每隔几年,还得继续交钱。
这是朝廷薅羊毛的一个手段。
只是,这薅的有些太用力了,每年有多少商人死在这个伯爵位置上。
可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