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喂,感觉很不妙啊!”“糟糕!!”
在新兵们的惊呼声中,华露的细剑尾部仿佛绽放出一道白芒,随着华露向前推手,细剑直直刺出,像是一道由光芒铸造而成的长矛,以无法捕捉的疾速向艾兰刺去。
随着一声结实的闷哼,华露也瞪大了眼睛。
“闷……咳!”
白光闪过,攻击并没有如同预料一样刺进长剑的剑身,而是插进了艾兰的胸膛。
“咳……咳……”
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艾兰正死死握住插进自己体内的细剑,即便左手已经滴下被剑锋刺入的血液。他嘴角也咳出了血,用熟悉的眼神一直看着华露。
“什么……!?”
华露本人也相当吃惊,她抽动了两下,但艾兰依旧牢牢抓住剑身。
“嘁……!”她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抽出了细剑。随着拔出剑锋,胸膛上的细小洞口顿时血流如注,这一下刺击力道相当大,插的很深。
“咳啊——!”
艾兰再支撑不住,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痛苦地捂住胸膛的伤口,大口吐出鲜血。
华露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切,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艾兰直起了头颅,明明险些倒下的是他,却依旧让华露感觉自己在被俯视。他微微地说:“因为如同不这样做,后果会更糟。”
他举起发麻的右臂,握住的长剑也在以同样规律进行颤动。
“刚刚你的攻击,并不是为了给我本人造成有效的伤害,而是为了缴械……是吧。”
“什么,缴械?!”“他居然说是为了缴械!”“明明也没有挑开之类的动作啊?”
新兵们议论纷纷,一旁,紧皱眉头的山鲁班松了口气,继续靠在门墙上观战。
“你的细剑刻意的以挥击的方式进行攻击,而不是刺击。为的是在我的长剑上造成更多可能的摩擦,找到某个弱点……”
“摩擦积累过多,我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酸麻,连带着长剑也一同剧烈颤动,在那种类似沸腾的临界点,只要使用刚刚你的刺击……这把长剑便会在剧烈的颤动中从内部被摧毁。”
“这便是你的……贯碎刺的奥秘,是吧?”
艾兰终于恢复了手臂,止住了颤动。
华露低垂着眉毛,回应道:“洞察的很快嘛,就是这样。”
尽管表面上,华露依旧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气派,但心底,她还在为刚刚的一幕吃惊不已。
“既然知道了那一招的威力,为什么还要用肉身硬接?他不像是少了把长剑就无法战斗的人,是什么让他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用心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不只是个蔑视剑的家伙而已吗?”她心中暗想,看向了勉强站起的艾兰。
艾兰的左手捂着仍血流如注的胸口,另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剑,毫不放松。他用奇异的眼神看向华露,几缕黑发粘在了脸上的血迹上,像是淋过雨。
“刚刚的那个,就是你说的,长久锻炼,融会贯通出现的招式吗?”
他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询问。
“是的,这是我的家传招式,家兄教会了我。自那之后,我一直持之以恒的训练,维持至今。”
华露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之前那么紧迫了。
“原来如此……”
艾兰继续立起了剑。
“等等,你的伤已经很严重了,还要打吗!”见状,华露焦急地说。
“这是决斗。”艾兰只是短短地回复道:“还没分出胜负,我可不能善罢甘休。”
华露眼神一凝,再次抽出细剑,与艾兰对峙。
新兵们也沉默了,他们咽了咽口水,等待事态会如何发展。
山鲁班抬头望去,他看向艾兰,却意外感觉他的野兽气息减少了些。
“怎么回事……艾兰此刻的锐气并不再是出于愤怒了吗?相比之前的意气用事,他的眼睛有所变化……那是……?”他心中不断思考着。
山鲁班努力看得更清楚一点,他确切艾兰的气场确实有所变化,那不再是一种怪物般无法理解的排斥,而是回归到原先安定的距离感。
“是什么造成了这种转变,是因为华露小姐的话吗……?还是她所展露的剑击让他有所改观呢?”
山鲁班按压下心头的疑问,继续观察着战局。
艾兰三两下踏步,竟然一反防守的常态,主动向华露奔去。
“什么?居然自己向我跑来了!”
华露出乎意料地下意识向后移动,但艾兰的爆发力让自己很快跟上了华露。
“哈……!”
“叮——!”
艾兰用力挥出一剑,被华露用细剑弹开。
“噔嗡嗡……”
“果然!”
艾兰眼神一凝,飞快跳开,并看着细剑的剑身在弯曲时不断来回颤动。
“那把剑,剑身要更柔软,因此也能更顺畅地转移方位和受力吗……”
确切了自己的想法,艾兰不再犹豫,他瞬间前冲,竟单凭跳跃时的冲击向前挥砍。
“啊!”躲闪不急的华露咬牙挺住这一下挥斩,手中的细剑发出更剧烈的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