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诗人饮杜康消愁, 今有方镇岳灌茶解忧。
易记中,方镇岳请三福几人吃过大餐,送走探员后, 他仍留在易记饮茶,一杯又一杯, 几乎尝遍了易记菜单上的所有饮品。
易记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 方震岳仍在。
排在丁宝树面前买易冰乐的队伍渐短, 家如帮着收好账,转头去看方镇岳,忍不住小声嘀咕:
“岳哥这是这辈子都不准备睡觉了吗?”
再喝下去, 人都被茶腌透了。
“岳哥, 你要是有事跟大姐说,我可以代为转达。或者等大姐回来的时候, 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家俊帮忙收桌时, 看到方镇岳坐那儿吃着夜宵喝着茶,似乎有些孤独啊,便拉了把小板凳坐到他身边, 俨然一位家里来客人后懂事陪客的小大人。
“无事,我不是在等你大姐。”方镇岳眼皮一挑, 忙开口否认。
转而又道:
“案子破了, 接下来我的事业会有大变化,想在闹市中静静心,思考下未来的走向。”
家俊一本正经地点头, 仿佛听懂了一般。
“我懂,一个人在真正安静的地方思考人生, 反而会觉得孤独。在这样的环境里, 是不是更能触及到内心最深处呢?”
方镇岳忍俊不禁, “最近没少读书吧?”
“嗯,学校列了好多名著书单,我都有认真在读。”易家俊点点头,“不过最近都在考试,阅读任务落下好多进度。”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易记铺面门外的小圆桌边,一本正经的聊人生,聊理想。
一个提起自己虽然升职,但要离开熟悉的队友,心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要消解。
另一个就劝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请岳哥宽心。
一个讲自己参加考试前准备似乎还有些不够,怕成绩不理想。
另一个就开解说家俊的‘学习生涯’才开始,慢慢掌握了自己的学习技巧,走上轨道就会变得得心应手了,一次考试的得与失不应该太放在心上。
两个人聊着聊着,还举起茶杯碰上杯了。
喝的时候家俊又学着大人饮酒的模样,捏杯仰头一饮而尽。
方镇岳忙伸手压住家俊手腕,劝道:
“喝慢些,别醉了。”
“我心里有数,岳哥放心吧。”家俊又提起茶壶给两人满上。
家如端着给自己特调的加料奶茶从两人身边走过,听到这些离谱的对话,五官都皱到了一块儿。
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12岁的没有12岁的样子,28岁也无28岁的样子……要不是那些茶是她给端上去的,她真会以为他们在喝酒!
成年和未成年,都是幼稚鬼!
直到Tannen送家怡回到易记,方镇岳的茶终于喝够了。
跟Tannen和家怡打过招呼,他便起身去屋后上卫生间。
Tannen走进铺子探头探脑,问今天还有没有熟醉蟹。
孙新摇头道:“晚上不到8点就全卖光了,下次T督察早些预定吧,我们给你留。”
“那螃蟹还有吗?”Tannen遗憾地叹气,他已经来易记好几次了,没一次吃到熟醉蟹。
“螃蟹还有的,给你蒸几只做夜宵尝尝吧?”孙新走到Tannen面前,见家怡要用暖壶倒温水喝,便走过去抢先拎起暖壶帮她倒。
现在家怡和丁宝树组成了一对手指挫伤小分队,大家但凡看到家怡要动用那只挫伤的手,总会主动代劳。
“好哇,蒸2只。”Tannen坐下后,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开口:“能不能给我上一叠熟醉蟹的腌料?我可以用螃蟹蘸着腌料吃。”
“……好。”
于是,当方镇岳从卫生间步出,一边擦手一边结账时,就见Tannen正独自坐在铺面外的小桌边,一边嗑着螃蟹,一边用蟹肉蘸熟醉蟹的腌料,吃得倒也挺心满意足。
家俊为方镇岳找零后,托腮站在柜台后,看着Tannen,轻声嘀咕:
“唉,有钱人果然都很可怜,这个比岳哥还可怜。”
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兜里揣零钱的方镇岳:“……”
…
步出铺子,路过正端着水杯喝水的家怡,方镇岳看了看Tannen,这人正专心食蟹,眼神似乎并没有一直悄悄观察家怡。
又看看家怡,女警大口喝下温水后,转头交代孙新将她从餐厅带回来的羊排等食物放冰箱冻好,明天可以用黄油煎热后再食。家怡看起来也没有过度关注Tannen的样子。
方镇岳独自哂笑,深吸一口气,振奋了下情绪,转头与家怡闲谈:
“明天休假,有什么打算?”
“去逛街,想到人气儿足的地方走一走。”家怡放下空水杯。这些日子没日没夜沉浸在阴间案子里,亟需回归阳间找点阳间乐子。
“记得去报考驾照。”方镇岳拍拍她肩膀,转身与其他人道别,便迈着大步拐向停车处。
夜晚潮闷,方镇岳将白T袖子卷至肩膀,露出两条臂膀。
快步穿过街巷时,隐约有风吹过肩头手臂,汗毛浮动,却也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