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妙地看了眼秦小磊，对方似毫无所觉，只开口跟他借洗掉铁锈需要的柠檬等物，便去后厨老老实实洗起衣服。
那双粗糙的大手揉得很轻，小心翼翼格外细致。但对于这件女性贴身衬衫的味道之类，秦小磊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待衣服洗好，家如给秦小磊找了个衣架，暂时先挂在孙新住的小屋里，拿风晒对着吹。
秦小磊擦着手再走出来时，易家栋已给他做好晚饭。淳朴的粗汉接过碗盘，笑呵呵嗅着食物的香味找桌坐。
红发女人见他出来，立即朝秦小磊招手，“来这里拼桌坐吧。”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大家都在拼桌坐，秦小磊犹豫一下便从善如流走到女人身边，拉过小板凳坐在对面，随即便埋头大快朵颐，对面前漂亮又体面的女人完全无知无觉。
女人似乎在这其间嗅到一丝挑衅意味，店里大多数男人都会频频看她。
尤其脱掉衬衫后，贴身的背心束身效果很好，将她上半身曲线清晰展示，男人们偷看的频率更高。
可面前的莽汉却对她丝毫不感兴趣，仿佛他面前的饭，会比她更美味似的。
见男人风卷残云很快便要空盘，女人手指绕了绕鬓边红发，托腮问：“你会不会清理抽油烟机啊？”
“啊？”秦小磊终于抬起头。
“我用了好久，它都堵住了，不抽风。你既然会洗衣服上的锈点，抽油烟机会不会清理呀？”女人朝着他微微倾身，事业线若隐若现。
“那有什么难，里里外外这些活我都会干，材料给我，房子我也能建。”秦小磊拍胸脯道，这些不都是所有男人都会干的活嘛，他当然会！
“你在这里帮老板搭雨棚，老板给你多少钱啊？”女人声音愈发柔媚。
“48块，还包这顿饭的。”秦小磊语气带点炫耀，仿佛这是多丰厚的酬劳。
“那我给你100块，你帮我清理一下油烟机，好不好哇？”女人想了想又道：
“我家还有个横拉门也锈住了，每次拉都咔啦响，好吵哦。还有我的桌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的腿长有的腿短，或者螺丝松了，晃得厉害，你也帮我看看……这些我另外给你50块。”
秦小磊嘀嘀咕咕算了算，加起来有150块啊，不过就是做些拉拉杂杂的小活而已，太可以了！
“好哇！”他快速扒拉两口食物，用力点头，目光灼灼望着女人，生怕钱跑了似的。
女人哼笑一声，意味不明。
饭后拿上衬衫，两人走出铺子时，易家栋望着他们背影，总觉得那女人是看上秦小磊的身子了。
他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也挺高大，也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呀。
为什么连秦小磊那样打扮的邋里邋遢的穷仔都有女人选呐，他好歹是个餐厅老板嘛，却无人看。
正自怨自艾，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声音，抬头便见方镇岳等人正与刚离开的秦小磊二人擦肩。
易家栋哈哈笑着到门口欢迎，专门拉了张桌在门口，“我今天搭了雨棚，坐在外面吧，通风宽敞，还是新桌椅呀。”
一众探员接过易家栋手里的东西，亲自动手搭桌子架椅子，“家栋哥你忙，我们自己弄。”
“我来点菜。”方镇岳拉一把椅子坐下，痛快利落地点了8个菜。
“什么好事啊，方sir？”易家栋笑着寒暄。
“新案子确定了死者身份，算是一大推进。这帮衰仔找尽一切时机压榨我请客，只好又来光顾啊。”方镇岳对着刘嘉明几人横眉冷对，行为上却还是大方的狠，大肉啊海鲜啊都没少点。
家怡在方sir身边给自己占了个位置，便趁菜还没上，起身帮大哥忙活。
端盘点菜，跑前跑后。刚才进门时擦肩离开的人，没在她脑中留下丝毫印象。
如果家怡死盯那两人，一定会发现，被强壮厚实的秦小磊挡住大半边身体的漂亮女人，正是她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长沙湾白骨案凶手。
……
……
站在电梯里时，佘晶晶一直在抚摸自己的红色长发，而糙汉秦小磊则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目不转睛。
土包子。
佘晶晶的家里窗明几净，又很宽敞，是秦小磊从没见过的‘豪宅’。
一走进屋子，便能嗅到非常浓的香水味，怪怪的，刺激得他直打喷嚏。
脱掉鞋子后，秦小磊有些羞耻于袜子上漏的洞，佘晶晶却混不在意他的窘迫，反而表现出格外的热情。
她踢掉鞋，光着一双白嫩玉足，引着他去厨房做事。
其间时而递给他一杯热水，时而凑近了看他工作，常常使他不自在——碍手碍脚，太耽误他干活了。
从小又糙又穷的男人，不相信会有人中意自己，尤其是佘晶晶这样的女人。
秦小磊没有丝毫绮念，也不存奢望，全心全意帮她清理厨房，修东补西的干活，不一会儿工夫已然挥汗如雨。
佘晶晶讨了几次没趣，便干脆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喝橙汁，一边看他埋头苦干，竟从中生出些别样的满足感。
她享受秦小磊给她干活，那是一种自觉强大、拥有权利，仿佛变成全世界最有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