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是时逸的二哥,和时远一母同胞。同为alpha,他比起时远来要温和一些,但时逸知道那只是表面功夫,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更可怕。
时逸皱了皱眉头,先给舒闻拨去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舒闻的身体底子熬坏了,生病感冒是常事。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太奇怪,他刚从陆云野家出来,到飞翼还没有半天时间,时渡的消息就跟过来了。
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一样。
尽管预感不妙,时逸还是不能放任着舒闻不管。他抓紧把最后的工作收尾,自己开车去了时家。
相比起陆云野的花园别墅,时家本宅显得要凄冷许多。附近的小树林无人修缮,逐渐遮挡了阳光。时锦鹏领地意识又强,请了几个管家都没能呆下去,平时都是舒闻帮忙打理,舒闻身体不好之后就渐渐荒废了下来。
先前舒闻精神恍惚逃跑过几次,从此时家的围墙上就加装了电网,从外面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时逸把车停在院外,径直走了进去。时锦鹏坐在厅里,脸色阴沉,直勾勾盯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时远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见到他就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回来!惹了那么大的事还不快来跟父亲道歉!”
“我爸在哪儿?”时逸语气冷淡。
时远终于抓到他软肋了似的,咧嘴一笑,“死了。”
时逸面无表情地走到时远跟前,一拳揍到了他脸上!
就算omega和alpha体型差距悬殊,时远还是被打得一趔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个卖屁股的小表子,还敢打我!”时远怒吼一声,alpha的信息素狂怒一般倾泻出来。
时逸皱紧眉头退后半步,突然发现他竟然没受到多大影响。颈后的腺体微微发烫,属于陆云野的雪松味信息素淡淡地将他包裹起来,隔绝了一切alpha信息素的攻击。
那个临时标记还没有失效。时逸暗自惊奇,没想到s级alpha的标记竟然这么持久,像是宣誓主权一般隐隐环绕在自己周围。
趁着时远同样震惊的空档,时逸长腿一抬,拦腰把alpha蹬到一边。
“时逸!你疯了!”时锦鹏呵斥道,“快给你哥道歉!”
“那他把我弄进冯慕青的包厢的时候,谁给我道歉?”时逸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有从隐隐发红的眼尾能看出他的愤怒。
“大哥,小逸刚回来,你说这些刺激他做什么?”一场闹剧即将落幕,时家二哥才悠悠打开书房门走了出来。
时渡走到时逸旁边,将他拉远了一些,“走,我们先去看看爸爸。”
时逸冷冰冰看了他一眼,甩开时渡的手,兀自上楼。
舒闻的房间屋门紧闭,密不透光,进去后才发现连窗帘都没开。
时逸怕阳光刺激到他,打开柔光夜灯,舒闻的脸色格外苍白,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红红的痕迹。
“爸,时锦鹏他又对你”时逸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将楼下的几个alpha碎尸万段。
“是我的发情期来了,没有控制住信息素。”舒闻的嘴唇灰白干裂,“小逸啊,这几天你辛苦了。”
舒闻自己身陷囹圄,很早之前就不过问外面的事。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受了委屈也帮不上忙,才是为人父母最大的失落。
“我没事,”时逸用了眨了下眼睛,“我试了一款很好用的营养剂,甜甜的,之后买来给你尝尝。”
他拿起桌上的棉签,沾湿后给舒闻润了润嘴唇,一抹湿意渐渐在眼角蔓延开来。
“嗯,”舒闻摸了摸时逸的脸颊,“时锦鹏还要我帮他度过易感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太瞻前顾后。”
他十八岁腺体刚成熟时就生下了时逸,和时锦鹏纠缠了二十多年,再怎么不情愿,对彼此的熟悉程度也已经深入骨髓。
分化等级越高的alpha易感期时的反应越激烈,说白了,易感期就是因为alpha得不到伴侣的关注而产生的应激行为。
一些夫妻感情和睦的伴侣基本不会遇到这个问题。
“我明白,爸爸,”时逸握住他的手,“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带你洗去标记,我们找一个不被时锦鹏打扰的地方生活。”
时逸下楼时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眼底的水红被完全隐藏起来,又变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时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敷冰袋,见他过来狠狠地瞪了几眼,似乎又对他后颈的标记有所忌惮。
“小逸,你大哥不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时渡笑眯眯地,给他斟了一杯茶,“来,先润润嗓子。”
“不用。”时逸转身就走,“我会再回来看爸爸。”
“小逸,你身上那个标记是陆云野给的吗?”时渡将人拦了下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
“姓陆的家风那么死板,你去把事情闹大,嫁进陆家,也能帮咱们渡过难关。”时锦鹏低沉开口,带着乌沉沉的压迫。
冯家的轰然倒台让他看到了舆论的力量,陆家向来以清廉刚正为训,肯定不希望陆云野随便标记了一个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