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眷在祖庙里面摆弄祭拜物品,闻声都忍不住观望起来,尤其是看着在待在一群司徒家年轻一辈中的姜曳,有些陌生。
姜曳其实没来过几次这边,年少多在国外,回国了也是忙于事业,所以大多数人对她都有些陌生。
就是怪漂亮的,人站在那,传统古老的祖庙都显得亮堂堂的似的。
不过没想到这人到了还没几分钟就让这群传统的老头儿炸了,整齐划一抗拒起来。
她倒是安静,坐在那儿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作风张扬乖戾的司徒天河也没啥话。
看两人都没吭声,这些人就觉得赢了,其中一老头子还骂骂咧咧:“再说了,她也不姓司徒啊,是外姓的女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能让进这儿已经是恩宽了,龙舟碰了都不吉利,还想划龙舟,把祖宗放到哪里去?真是不知所谓。”
就差明说她妈离婚,她爹早死了。
司徒家几个小的恼怒得很,也唯恐姜曳生气,忙看向她,结果这人没啥反应,倒是司徒天河淡定自若,说:“不上就不上吧,本来就是一时兴起,不过不上没关系,我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上不了。”
众人错愕,几个族老大怒,刚想说些什么,却对上司徒天河狐狸般的微笑,“我说上不了就上不了,比如今晚查一下消防安全这些问题,要不你们试试?”
他的锋芒来得太突然,针锋相对的,是故意找这些人的麻烦。
特别反派。
姜曳在一旁冷眼看着,知道司徒天河最初的本意也不是想划龙舟,他的资产都可以造几座黄金宫了,可他就是要拿这个缘由膈应这些人。
具体就倆原因。
第一是当年姜曳的外公早亡,那会老太太还没如今这么强势,拖拽着几个年幼孩子,在宗族里势弱,饱受欺凌,尤记得一年,按理说他们这一房的孩子都长大了,可以上少年组龙舟,但因为被排挤,故意不让上。
当时年幼的司徒天河实在喜欢龙舟,跑到了龙舟上摸了一把,没大几岁的司徒天海担心他,也跟着过去了,后来上去把司徒天河带下来,就那样被几个老头子看见了,那人大怒,骂骂咧咧,直接跑过来给司徒天海一个耳光,把人扇进了边上的水里,后来还是老太太匆忙赶来跳下水去救人...
后来也没人道歉,因为几十年前的司徒家什么都没有,远不如现在这般强悍,没有让这些人道歉的资格,反而还被训斥,辱骂老太太一个克夫的不会教孩子芸芸,后来导致几个孩子走在外面都被孤立欺负。
祭祖的时候被一群大孩子围在巷子里泼烟灰水是常有的事。
第二是当年司徒天海离婚外加姜曳她爸死了,临时带姜曳回了司徒家,那年回老家过年...这些人自己上赶着阴阳怪气膈应人,还在老家这边编排姜曳母女的是非,估计这些年私底下也没少说闲话。
反正在这些人看来,结婚的女人是泼出去的水,离婚的女人不立牌坊就是破鞋,离婚的女人带着娃找新男人就是水性杨花,离婚了还长的漂亮的女人搞不好就是因为在外面乱搞才离婚,没了爸跟着那样的妈妈的女儿就是跟她妈一样不知检点......
各种固定标签死命儿套,问就说没有,不是他说的,但人人碎嘴都在说。
估计这种事只是其中一环,跟雪崩似的,造就了司徒家几个兄弟姐妹坚韧上进的性格,也是老天赏口饭吃,一群孩子全都资质优越,崛起的速度跟火箭似的。
这事在司徒家谁都没忘,所以其余几个舅舅对这事一直没什么兴趣,甚至在崛起后直接把根基转移到了港都,但不知老太太为何年年都有些参与度,而且今年司徒天河还特地从国外赶过来了,还特意把姜曳带上。
现在姜曳明白了,憋着大的呢。
果然,司徒天河就坐在那,穿着斯文败类的西装,戴着天珠串子,笑眯眯膈应人。
大概在场的人也看出来气氛不对,那几个族老更是气得面红耳赤,可愣是不敢开骂,因为他们家中子弟最出息的人论事业也远不如司徒天河,最主要不说当地,连附近省的人都知道司徒天河为人狠辣老练,手段多端,而且作风乖张叛逆,多年在海外,思维偏西方,根本就不怵什么宗族规矩,门路人脉又广,要搞他们太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司徒家的根基早就在港都,但他们的根基还在本地。
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更应该压,而且压完就拍屁股走人,多爽!
不过这次应该不走人,要把这群人给排挤走才能解气,风水轮流转,形势比人强,司徒天河也算是特地让一群小的看看自身强大有多重要!
这些人如坐针毡,此时,老太太那边也跟本地最有名望的一些家族元老谈完事了,后者们心平气和宣布了改选的事...
谁谁谁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忙活这些了,在家养着吧。
谁谁谁最近家里子弟闹事,都打官司了,名声不好,咱们不能气祖宗,也歇着吧,对了,需要法律援助吗?可以求三房那边帮忙......
这就是为什么老太太不中断这边关系的原因。
未必是舍不得祖宗,而是咽不下这口气。
多年费点心思,刷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