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每天祈祷?”
“这是为了提醒神新的一天已经来到,今天也要继续爱我们。
从天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在二宫和纱身边折叠起柔和的光层。
如果忽略她抖个不停的腿,这幅画面可以作为壁画雕刻在教堂,接受信徒的祷告。
被迷惑的小孩们清醒过来:“姐姐你着急就画画啊,是不是该工作了。”
“马上。”二宫代和纱就是不想画才在这里探讨神学。
小孩们一脸不信:“你上个月是这么说的。”
被持续骗了一个月,他们才不会再上当。
“真的是真的。”
从他们手里拿走信封,二宫代和纱一人给了一把糖,再三保证自己今天绝对会画画才让他们勉强相信离开。
信封里是又是邀请函,还是一样邀请她去参加宴会,按老规矩当做没看见塞柜子里。
真的该画画了,看着日历上仅剩三天的交稿倒计时,二宫代和纱面色凝重的坐到画板前。
作为画家,二宫和纱有一个所有文艺工作者都存在的通病——拖延症,还是重度的。
而她又是现在最受欢迎的画家,受欢迎也意味着工作量增加,这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越不想画工作就堆积的越多。
“你再开天窗我就吊死在你门口!”
想起编辑撕心裂肺的威胁,二宫和纱深吸了口气拿起画笔,第八十四在心里发誓绝不能再拖了,今天说什么都要动笔。
两小时后……
把不要的旧东西搬到院子里,二宫代和纱满意的看着干净整齐的房间。
果然一拿起笔世界就变得格外有趣,她早就想收拾画室了就是一直没行动。
“布鲁布鲁——”
虽然拖了三年才完成,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成就感。
“布鲁布鲁——”
“和纱,电话虫一直在响哦。”路过的大婶提醒。
“知道啦。”应了一声转过头二宫代和纱就收起笑容,她就是故意装作没听到。
这个时间只有一个人会联系她,脚步声还没走远,二宫代和纱只能拿出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虫,心情沉重的开口:“喂。”
电话虫露出死鱼眼的表情:“我以为你不会接听,等我打上门才说电话虫又弄丢了。”
“我是那种人吗?”二宫代和纱立刻否认,同样的招数当然不能用两遍。
“你是。”编辑毫不犹豫的回答:“稿子画了多少?”
他甚至没问二宫代和纱画完没有,而是直接问她画了多久,非常了解她了。
二宫代和纱抬头就能从窗口看到正对她的画板,纯洁无瑕如宛如一张白纸,那也确实只是张白纸。
一笔没动的她沉默了,编辑也就懂了。
对这种意料之中的结果编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上一本主角的大结局吧。”
空窗太久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画了什么的二宫代和纱:“哈?”
安静了一会后,二宫代和纱看到电话虫面目狰狞的咆哮:“老子现在就过来和你同归于尽!”
“不要,我在开玩笑。”她这个编辑是个铁血硬汉,说同归于尽就真会同归于尽。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二宫和纱紧急从被遗忘的记忆里翻出之前漫画的内容。
主角为了活下去只能向不知名的存在祈求力量,在主角经历各种痛苦磨难取得胜利,读者们以为这是美满的结局时候,她把人画死了。
漫画的最后一页,正在变成怪物的主角倒在阴影里,拼命伸长手去触碰地面的阳光,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时彻底变成怪物惊恐的躲入黑暗中。
为了增调对比,二宫代和纱特意用了半个月来仔细的刻画阳光。
除了阳光整页画面只有黑与灰,暖黄的阳光有多温暖,英雄变为怪物就有多绝望。
接受不了的读者们甚至蜂拥到出版社威胁改变结局,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被骂到不敢出门,但这本漫画也是她销量最好的一本。读者嘴上说着不要,心里还是更爱刀子。
想到这里二宫代和纱明白了,恍然大悟的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卖惨?”
这是个好办法啊,但她上次她休刊的理由是割阑尾,这次就割个扁桃体吧,留给她能割的地方不多了。
编辑明显做了个深呼吸才能继续:“我是在警告你,答应了没做到是什么下场。”
主角在借用力量时承诺会付出代价最后却又反悔,因为不知名的存在索要的是他对死去同伴的记忆。
好不容易想起自己设定的二宫代和纱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实话:“其实那个结局只是我开挂太大不知道怎么圆,干脆把他画死算了。”
“……”
说到最后她语重心长:“漫画都是假的,索拉也没有原型杰尔马倒是有……喂,你在听吗?”
在漫长的寂静后,二宫和纱听到了编辑悲痛的怒吼:“你会遭天谴的,人渣!”
让他哭了好几个晚上的结局真相竟是这样,编辑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是他的纯真。
“哦。”二宫代和纱无所畏惧,甚至想问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