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溯只是淡淡的收回手,似乎没有追那只妖的意思。我是惊了又惊,这只妖竟然能从长溯手里逃脱呢。
不知道是妖太强大,还是长溯心不在焉。
我转头看向知宴,知宴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你不害怕妖吗?万一它把你吃了,可要怎么办才好哦。”
“呸呸呸,”知宴冲我翻了翻眼皮,“净瞎说些不吉利的话。妖不过就是长得丑了一些,这世上多的是比妖还要可怕的人。”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
知宴说完又沉默了下来,“之前,的确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把话说的那么重。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是神是妖都好,我不是舒乐公主,我只是林知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不麻烦外人。那些时日的照顾,我也非常感激你。”
“那你要不要嫁给我?”我弯下腰来同知宴平视,“人间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为了报答我的恩情,是不是就要嫁给我了?”
知宴想要一巴掌挥过来,但是奈何我们中间有铁栏栅挡着,她忍住了,我看得出来,她忍得很辛苦啊。
“你是女子,女子不能嫁给女子。而且,我也不喜欢女子。要嫁,我也是嫁给他。之前虽说你于我有恩,却达不到救命之恩的程度。而眼下真真救我命的人,是他。”知宴指向长溯。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长溯,长溯看了我一眼然后甩袖离去。我扬了扬眉,“似乎,他不太愿意娶你啊。我可以变作男子,你还是嫁我吧。”
知宴没好气的道,“边儿去,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同你开玩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那位余大人呢,是长溯的旧相识,长溯已经同他说过呢,你全家都是被冤枉的,让他帮助你一起洗清冤屈。”我蹲下来,支颐问知宴,“你家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
知宴鄙夷了我一眼,“我家的事情在北都城闹得沸沸扬扬,你不会这么与世隔绝吧?这都没听说过?”
“……这种事情很值得宣扬吗?我为什么要听说过?”
知宴噎了一下,“告诉你也无妨,我爹是北都城的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但虽说如此,我爹对北都城对君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我爹的政敌李越美,因为我爹屡次坏他好事儿,令他在君王面前失信,离权势中央愈来愈远,他便设计,害得我爹落下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御史令更是一直向君王上奏折,要诛我林家九族。”
“我爹没有通敌叛国,他甚至在北都城没有什么好名声,但也只是一心想要辅佐君王。”知宴垂下了眼眸,“典狱司中有人受过我爹的恩惠,所以我才越狱逃了出来。”
“这些真相,都是我暗中查探得来的。”
知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寻得真相,可见有多拼。
我叹了口气,“怎么办才好呢,我可看不得美人儿受苦。”
知宴张了张嘴,还没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呢,就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夫人,老爷请你过去。”
长溯请我过去干嘛?我郁闷的看了眼面前的人一眼,他不是刚走没多久吗?
但是我又不敢不去,我只好对知宴说,“有余大人在,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多谢。”
长溯就在门口呢,负着手背对着我。我无语的翻了翻眼皮,就在门口还让人来说什么请我过来,简直了。
“我已向余儿说明知宴附妖一事儿。”长溯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迈开腿悠悠的往前走,“昆仑山山头掉落下界人间,必会引发一些灾祸,待舒乐的事情一毕,你就回九天上界。”
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灾祸,但是惜命如我,乖乖点头就好了。我觉得知宴说的事情有必要同长溯说一下,“知宴全家都是被一个叫李越美的人设计陷害的。李越美是谁啊?”
长溯:“不知道。”
“我觉得着实可惜,难道君王就真的相信知宴的爹爹会通敌叛国吗?忠君爱国的臣子啊,又这么有才干,真的着实可惜。”
长溯停住脚步,回身看我,“有证据吗?”
我懵了一下,“嗯?什么?”
我觉得长溯这个神情很想骂我,“李越美设计陷害林太师的证据。”
我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要不我回去问问知宴?知宴肯定有证据!”
长溯面无表情的转身继续走。
但是当我听说余子丹进宫同君王要一个重新查证林太师,是否通敌叛国的机会时,是被君王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看起来不太顺利啊。
长溯淡淡的说出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一个君王,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就算有错,也是其他人的错。余儿没有理好措辞。”
余子丹也颇为头疼,“林太师倒台,或许并非全都是李越美所愿。林太师权势过大,君王有所忌惮,无可厚非,兴许也是恰好借此机会除去林太师。”
我有些不解,“可是除去了林太师,不就是少了一个忠君爱国的栋梁之才了吗?况且,林太师就算权势再大,也是奉君王之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林太师一倒台,岂不是就是给了李越美那等小人把持朝政的